可不是,等老板回来我跟他提提这事儿。
还等老板回来干嘛,你要是为老板着想,就到外面请个大夫来给我看看。
不行啊,老板有过吩咐,任何生人是不准进这个院子的。
要不咱一块儿到医院看看去。
焦乂蛤蟆眼转了两转,觉得也是,有自己在,反正她也跑不了。如果真得治好了,一来能在老板手里落个好,二来等雪在老板那里退了役,自己也优先解解馋。就说:也好,咱们就快去快回。
终于有了出来的机会,雪自然是喜不自胜。不大的工夫,便到了一家还算有点儿规模的医院。雪没有挂号,直接进了妇产科。焦乂正要跟进,被一女大夫挡了回来。他苦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雪出来,焦乂便去敲门。开门的正是雪。‘看你,看病哪有着急的。你是大夫给开了这么一摞方子,说是还得照相、透视、尿常规、血常规等。’
那等明天再来算了。
既然来了,还等什么明天。真是病不在谁身上,谁不着急。
不是,我是说-----
没等焦乂再说,雪就拽起他的胳膊,‘走,先交费去。’
交完了费,他们又来到化验室抽取血样儿,留了尿样儿,然后就去S光室排队照相。雪和别人换了两个位子,擦了擦,拉焦乂挨肩坐下。雪特别高兴,她主动的抓住焦乂的手,生怕丢了似地。焦乂浑身飘飘然,好不幸福。他尽量的将身体向雪倾斜,雪很配合,依势就势,索性将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俨然一对亲密的恋人。排队的号码就要挨到了,雪却有些焦急地左张右望。焦乂以为她是刚出来新鲜,便说:看他们干嘛,不都是俩膀子扛着个嘴吗。
雪说:嘴和嘴可不一样,有的嘴说人话,有的嘴说鬼话,还有的说人话办鬼事。
那倒是,树林子大了,嘛鸟没有呀。焦乂附和着。
喂,你们是干什么的?一个年轻人过来问。
看病的,雪说。
你们是夫妻吗?
不是。雪说。
不是夫妻能这样亲近吗?
我-----我-----雪似有苦难言。
你们管得着吗?你们长了仨鼻子眼儿了?焦乂噌地站起来。
就算是吧。年轻人说。他从上衣袋里拿出了值勤证。我是110治安联防队的,请你们跟我走一趟。
我们以后不这样了还不行吗?焦乂立时软了下来。
你别嚷嚷了,先到这边把事情讲清楚了,一会儿不就走了。
我们得先看病呢。
很快,等不到你们的号挨上,就回来了。年轻人不温不火。
焦乂看了看雪,雪会意的说:去就去吧,咱又没什么事,他们还能把咱怎么着。
雪和焦乂被分别带进了两个屋里。年轻人让焦乂坐下,问:你叫什么名字?什么单位?
你们这是审犯人呢?焦乂很不耐烦。
就算是吧。年轻人不急不躁。
就算是?我犯了什么法?
你犯了什么法,你自己知道。你车库里的那个姑娘是干什么的?
焦乂立时面无人色。我说,我全说------
原来这是雪导演的一出戏。在她进到妇产科后,便将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和大夫们说了一遍。大夫们义愤填膺,便和雪定下了如此如此之计,使那个焦乂蒙头蒙脑地做了瓮中之鳖。
后来听说那是D国某邪教组织以酒店为幌子设在中国的分支机构。焦乂之流的下场自然不用再去谈起,因为笔墨费在这些人身上是可惜的。
重新获得自由的雪并没有还原为无忧无虑地小鸟。她从派出所出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到邮局给任新寄钱。她把这来之不易的钱寄上后,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地址虽然是假的,字也是让别人代写的,但她还是希望任新能够猜出自己还活着,还在遥远的地方牵挂着他。
雪舒心的笑了,望着蓝天,望着白云,望着热闹的城市,望着忙碌的人们。她清楚他们都有各自的一段故事,或许精彩,或许单调,但自己的故事无论如何都是苦涩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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