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你,若是湿了鞋袜,回去的时候可要受罪了。」说着顾瑞霖便解下了斗篷,扔给了顾时,自己背过身去对着江云娘。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江云娘没有半点犹豫,扑了过去,从追风的背上,到了自家爷的背上。
寻了个舒坦的姿势,自在的晃了晃脚将自己的斗篷整了整,盖住他的肩头。
用自己温热的双手,搓了搓他那冻的通红的耳朵,笑靥如花。
顾瑞霖的脚步稍沉重了些,踩着厚厚的雪,有节奏的咯吱声,在树林里蔓延开来。
「怎么还轻了些?」
「没有啊,爷肯定是感觉错了。」
她这些日子,松快多了,胃口也好,怎么可能瘦?
「爷是今早进的城?那是得是天不见亮就从驿站出发了?」
「嗯。眼看就到家了,也睡不踏实,醒的早便出来的早。到了城外才发现起了雾凇,就想带你来瞧瞧。」
江云娘笑的眉眼弯弯,将下巴埋在他的颈窝道:「多亏爷惦记着我,要不然这辈子还不知道能不能见到这样的景色呢!爷对我可真好。」
媳妇在耳边细细软软的话,让他有了几分心猿意马,用脚扫去半截树桩上的雪,将江云娘放在了上面,转过身来,捧着江云娘的脸颊,眼里闪着光芒。
「我怎么就这么稀罕你呢?」
江云娘笑盈盈的伸出双臂,揽住顾瑞霖的脖颈。
「我也可稀罕爷了呢!」
站在远处的顾时一挥手,护卫们便都背过了身去。
顾瑞霖的半张脸都被江云娘的兜帽遮住了,再开靠近些,吻了吻日思夜想的红润唇瓣儿,温声呢喃道:「怎么瞧都瞧不够,真想时刻将你拴在身边儿。」
「那可不成!爷还有公务,可不能将我带到身边儿。爷若是真将我时时刻刻都带着,外面还不得传我是红颜祸水,祸国妖妃啊?」
顾瑞霖不屑的嗤笑,他从来都不赞同这话,捏了捏江云娘的脸颊道:「被人胡扯的话,就莫要听了。」
「不过开春之后去了庆州城,应该就不会像这几个月这样,出去的那么频繁了。」
江云娘在家中,自然也知道其中的缘由,点了点头并没有应声。
顾瑞霖想给江云娘折一支带着雾凇的树枝,不成想,力道稍微大些,便掉落一地,又成了光秃秃的树枝。
笨拙的反覆试了几次都不成,最后还是小心翼翼的抽了支芦花,一手捉着,一手远远的护着,走起路来小心翼翼的屈着膝。
江云娘站在树桩上,掩着嘴,笑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并不全都是因为他的动作笨拙滑稽,而是因为他如此是为了她啊!
在外冷厉果决的男人,在她面前如此,心意如何她怎能不知?
那芦花到了江云娘手中没多久,便也成了原本的模样,就好似光阴,转瞬即逝。
「爷,我跟你说过没有?这辈子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事,天大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