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瑞霖抿着嘴,伸出的手颤了颤将东西接过。
「祁先生和杨师父的后事可安排妥当了?」
顾时:「奴才都安排妥了,祁先生说想要安葬在原州城的西门外,能看到日落的地方,奴才已经派人去寻地方了。」
顾瑞霖缓缓打开纸张,深吸了一口气,心里五味杂陈。
这里写的居然都是城中各国细作的情况,名字,长相,居住地点,相关人员都在其中,很详细!
这里有他已经查到的,也有他没查到的。
祁先生的本事,果然不减当年!
「照着抓人,速度要快!」顾瑞霖将纸张又递给了顾时。
*
顾瑞霖得了祁先生给的名单,心里却没有欣喜,细作都落网了,给侯府清扫了不少的障碍,也减少了许多危机。
但他的心里始终无法释怀,皇帝的做法!
傍晚时分,顾瑞霖独自一人进了祠堂,上来一炷香,又亲自添了长明灯,跪在蒲团上,垂着头,就那么一声不吭的跪着。
杜夫人进来时,顾瑞霖已经跪了小半个时辰。
「你跪在这里是能想通,还是能想出解决办法?」
「娘。。。。。儿子。。。。。。儿子想不通,也想不出解决办法。」顾瑞霖垂着头,有些手足无措。
「瑞霖,错不在你,错也不在顾家!」杜夫人在香案前,点香敬香喝成一气,回过头来才接着说。
「不是你没尽力,也不是你做的不够好,也不是顾家做的不够好。」
「怨怼没用,多想也无益,顾家现在能做的,只有守好边疆,伺机而动。」
在听到伺机而动的那一瞬,顾瑞霖抬起了头,满目迟疑的看着杜夫人。
「为何这样看着娘?难道你没想过?」杜夫人一本正经的跟顾瑞霖打起了哑谜。
顾瑞霖的心猛烈的跳动着「儿子想过,但儿子不敢赌。」
「不敢赌?那难道我们该赌那人会回心转意?该赌旁人会替我们做主?」
「想要活路,就不得不去赌。」
杜夫人闭了闭眼,回过身去一寸一寸的看着这里的牌位。
「这一点,你不如你媳妇。」
「你该想的不是你敢不敢赌,而是,该想如何给自己增添赢的筹码!」
顾瑞霖垂头想了想,的确如此,云娘当初并不知邱老大会不会来寻她,可她备下了蒙汗药,时刻都准备着。
这一次也是,仅凭着那么一丝不对的感觉,做了无数的准备,甚至将匕首藏在了产室的褥子下。
她并不知危险会从何处来,也不知事情会发展到哪一步,她做的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杜绝,防范未知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