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氏的那些小动作的确是令人不齿,但她没有想到婆母会突然这样决绝,婆母瞧她那眼神,又是什么意思呢?
是警告?还是婆母将她当做与汪氏一样的人了?
不是说前面要开战了吗?
父亲前些日子还给她来信说,汪氏的父亲已经代理了户部,接下来很有可能顺理成章的接手户部,户部是什么?那可是靖国的钱袋子,那是一国之命脉,是侯府军饷来源之处。
连父亲都告诫她莫要与汪氏起了争执,难道婆母会不知?
她在这府上六七年了,婆母可从来不是这般冲动之人,为何要在今日借题发挥?
又为何要在这紧要关口,得罪了汪家?
信件送出之后,崔氏又有了新的迟疑,她知道其中的一部分事情,大嫂必定不知,要不要告诉大嫂一声?
大嫂该不会认为这事儿真是因为她才闹成这样的吧?
同是一家的妯娌,又在同一时间有了身孕这是缘分,她也不忍一个孕妇在这个时候多思多忧,还是跟大嫂讲讲其中缘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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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娘也没想到,崔氏会赶在午饭前来她这里,她成婚到现在,崔氏是第二次来,上一次还是前两日传出有孕的消息,崔氏送了好些补品。
崔氏进门就闻到了香气,这两日一直没什么胃口的她,也忍不住吞咽了口水,碍着面子只笑了笑作为遮掩,快步进了屋去。
「我是来看看大嫂,想着大嫂莫要为了今日之事伤了怀,其中其实是有些缘由的。。。。。。」
崔氏将自己也不大能想通的缘由,给江云娘讲了个大概,江云娘越听眉心蹙的越深,照理说汪家得了势,要接管户部,侯府不是。。。。。。
不对!
汪家得势,可以跟侯府有关系,也可以说是没有什么关系。
汪家又不是只有汪蓉淳这么一个女儿,汪家无论是在上陵还是在盛京,那张关系网都是十分错综复杂的,侯府又怎么可能上赶着贴着汪家。
汪家必定也不会只因一个女儿,就与侯府站在一起。
「汪家是不是挡了侯府的什么路?」
「啊?」江云娘沉思片刻不出声儿,这突然冒出的一句猜想,将崔氏吓的不轻。
「这我就不知了,大嫂是想到了什么?」
江云娘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感觉罢了。」
她没什么头绪,毕竟她知道的本就不多,只是凭感觉罢了。
将出嫁的女儿赶回家,这也未尝不是一种警告,尤其是汪家那种自称士族的人家,这是将汪家的脸面往泥里按。
若不是威胁到了侯府,她觉得婆母不会这么做。
在边疆或许感觉不到,但在盛京,侯府这封疆大吏的地位,可是在朝廷上举足轻重的。
但这举足轻重的地位,却未必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