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念手上也有不少的伤口,都是被那些花刺划拉出来的,很小,很容易结痂,但此时此刻那些伤口全都被偏执的岑念又撕开了。
岑念的手指上全是血,夏思山心里一惊,要去拿纸巾的时候,岑念开口了:「挺可笑的吧。」
「什么?」不同于以前那个傲娇的岑念,这样的语气是实打实的自嘲,像一把刀子,但剜的只有岑念一个人的心,可疼的是两个人,夏思山心里也难受起来。
她不许岑念这样说话,但她又明白,她应该耐着性子听下去。
「我说,我这样的人,挺可笑的吧。」
霍凡的话,表面上看对她没什么伤害,她还能马上反击回去,但那些字字句句,永远会像一根刺一样留在她的心里,拔不出扔不掉,总在意外的地方提醒岑念,她的心里还有一根刺。
还学着人家去动心,去喜欢人,霍凡不可一世的语气,尖锐的话语,此时在岑念的心里翻来覆去的折腾。
她疲惫至极。
「岑念。」
这是夏思山第一次叫岑念的名字,带着无限的温柔和缱绻,夏思山继续道:「我从没觉得你可笑,我反而觉得能被你喜欢,是我一生的幸事。」
岑念不知道,夏思山就是为她而来的,被想要的人喜欢,当然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岑念费劲地眨了眨眼睛,她一想哭的时候就会这样,她用坚不可摧来伪装自己,到了最后连眼泪都不要了。
可是眼泪本身就是自我的一部分,是收敛不住的。
「是吗?」岑念不确定地问。
「是。」夏思山坚定地答,没有任何犹豫,因为她一旦犹豫,就会让岑念继续东想西想,那不是她想要的。
「你要是愿意告诉我你的想法,那你就继续说,要是不愿意,那就别说了,我只有一点,别再自我厌弃,好吗?」
又轻又软的羽毛抚过岑念的心,岑念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好。」
像是刺猬袒露出柔软的腹部,玫瑰花浑身上下的刺都收起来,岑念道:「我想告诉你。」
「那就告诉我。」
夏思山一直盯着岑念,岑念不自在地想要躲过去,又被夏思山捧住了脸,「看着我说。」
岑念不安地捏着手指,夏橙跳到了沙发上,睡在岑念的腿上,岑念先是一僵,后来安定下来,「其实我不知道的。」
「嗯。」
「都是霍凡告诉我的,他说吃饭逛街是约会,后来我自己想明白,我是在吃醋。」
「嗯,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