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需道歉。”
宋泊错愕抬起头。
“她怎么要挟你了?”林鹤时问。
宋泊的为人他了解,若非是被要挟,走投无路,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宋泊难堪羞愧的低下头,“那日长公主找到我,让我往你的衣服里放东西,若是我不做,我的家人……对不起!”
“没什么可抱歉的。”林鹤时打断他,“没有人是无私的,这是你权衡之后的结果,所以没什么可抱歉。”
他们本是惺惺相惜的朋友,如今却因为他的被判而被毁,宋泊心中悲伤至极,“你那么信任我,而我却。”
他难以启齿的低下头。
林鹤时凉薄的眸中浮出些许困惑,信任么?他觉得他多想了,不止是他,这世上的人,大多都不可信。
没有抱期望,所以不存在失望。
林鹤时回到客栈的房间,屋内残留的熏香气以不可觉察,却细密的速度缠了上来,钻进空寂的心口。
身体所生出的异样满足让他想起,还有一个人是可以相信的,他试探过很多次。
林鹤时轻弯唇弧,敛长的凤眸内流光轻漾,目光扫过桌面,又骤然变得沉冷。
原本盖在茶盏上的茶盖被放在了一旁。
有人来过。
……
“弟子规,圣人训,首孝悌,次谨,”
专心听讲的孩子见花漓忽然停了声音,一个个奇怪望向她。
花漓轻蹙着细眉,掌心轻拢了拢手臂,方才不知打哪儿来的一股凉意,让她无端打个寒噤。
已经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了,前两日,也是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一股寒意。
花漓心下茫然,也没有风,而且这都快三月的天,按理不该那么冷才是。
“夫子怎么不讲了?”
听到云升问,花漓收起思绪,“我们继续。”
等散了课,花漓正要和林莲萍道别,见她心不在焉神色也恍惚不定的模样,关切问:“阿婆怎么了?”
林莲萍拧着眉心,轻叹了声,“今日应该是会试结束的日子。”
花漓立时反应过来,她是记挂林鹤时。
“阿婆放心,以林鹤时的才学文章,榜上有名肯定没问题。”花漓宽慰着说。
林莲萍点点头,“你说得是。”
花漓又宽慰了她几句,看天色已经不早,才离开林家。
一路走着,无端的又想起那股莫名其妙的寒意,一次还不觉得,可两次了。
就像是什么不好的预兆,在提醒她。
是什么呢?
花漓颦蹙着两条细眉,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