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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上(第1页)

阳台上晾晒着洗涤好的衣物,紫外线将在几小时内杀灭细菌,应该是不会留下痕迹。我在想。

阳光透过窗纱照进来,将温暖打在脸上。「吃水果吧。」伴随一个温和的声音,岳母端着苹果从厨间走出来,慈眉善目间尽显温柔。

半路岳母叫我买了几个苹果,回来便清洗装盘,小客厅不大,一张小长椅,摆着茶几,岳母将果盘放下,挑了个苹果,削好便递过来。

「谢谢。」接过苹果一看便知道脆甜多汁,我却不忙着吃。

「怎么不吃。」岳母轻问。

「舍不得。」我一脸平静。

「舍不得?」岳母看着果盘,「你想吃几个,我给你削。」

「一个就够了。」淡淡一笑,随即也有些许落寞:「不晓得以后还有没有机会。」

岳母脸色微变,她已经明白过来。上次在北京,她还能给我削苹果,甚至更早前我还曾在她的脸颊偷亲一口。彼时的亲近,偶尔的撩拨,处于一种和睦且融洽的状态,然而以后大概是不能了。郝白二人的奸情已经摆在台面,那么白颖便是横在我和白家,同时也是横在我和岳母间不得不面对,也逃避不了的事情。

「吃吧。」半晌,岳母低声道:「以后你要是想吃,妈就给你削。」

我没有说话,而是咬了一口果肉。岳母已经表态,她和岳父一样,给予我公道,而不是逼迫我去抉择。无论我和白颖未来怎样,做不成女婿,她至少也拿我当半个儿子,所以我就不能不权衡,肯定不能用对付郝家人的手段去惩罚白颖,但毫无作为也不会是我的态度。

「我和颖颖谈过,要她必须说真话,她告诉我,没有全说完,但也说了不少。」

岳母坐了过来,把昨天获知的讯息又简单地复述了一遍,隐去雅室涉及白家的部分以及郝萱的身世秘密,对我因为恋母而迷奸李萱诗的指控闭口不言,而是将郝江化如何借酒欲奸淫白颖以及后续下药迷奸的事情说了出来,而在把柄部分,描述为迷奸时偷拍照片和视频。白颖正是因为被郝江化裹挟,害怕她被郝江化迷奸的事情泄露,在被几次逼迫后,白颖逐渐屈从并迷失本性,关于白颖堕落的自身因素,岳母并没有否认。

岳母将白颖关于「吃樱桃」的表述将了一遍,我陷入沉思,白颖的版本和李萱诗的版本,都承认郝白发生关系,而且时间地点也一致,只是在李萱诗的描述里,白颖已经堕落到主动配合郝老狗奸淫,整个过程淫荡不堪,而白颖的版本里,主导一切却又成为郝老狗和李萱诗,甚至李萱诗推波助澜的用心明显,白颖只是顺势不得不为。两个女人的说法,明显是对自己有力,而把罪责推到对方身上,到底谁真谁假?

谎言想要取信于人,必须要有真实作为基础,那么这两个版本的共同部分,就应该是真的,也就是这三个人共同完成这场公媳淫乱、婆媳双飞的戏码。单次的罪责有轻重,但从长远来看,她们也没有辩护洗白的必要,都是伤害我的同谋,无论如何,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尔后岳母提到李萱诗邀请白颖去郝家沟,庆祝山庄开业,结果反而被诓骗进雅室,在这三天里,白颖惨遭蹂躏、摧残、被拍下视频,「把柄」进一步得到强化,岳母讲述白颖那些遭遇时,声泪俱下,难以自持,这个要强的女人,在揭开女儿所受到创伤时,泣不成声,昨天她强忍不少,直到现在才充分释放,倒不算情绪完全失控,而是在选择此时宣泄,还有一层缘由便是要激起我的恻隐之心。

双手从外面合握住岳母的双手,掌心的力量,她应该能感受到。岳母仰起脸:「你会不会觉得我在骗你?」

「不会。」我平静回应,岳母问我的用意,我不认为岳母在骗我,就不能认为白颖在骗我,因为岳母是从白颖那里获取资讯,相当于传声筒。

「没有一个女人会用这种事情抹黑自己,也没有一个母亲去用这些词汇形容女儿,所以我相信,在这件事上,她确实是受害者。」我清楚岳母有保留,或者是白颖有保留,但岳母已经声明过有保留,那么我只需要在已坦露的讯息上确认有多少可信度。我确实不知道郝家大院有没有雅室存在,但我还是有搭档可以询问,想要证实应该也不难。

「你能否体谅她一些。」岳母有些犹豫,「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不合情理…其实这些话,本应该她来告诉你,但她担心你不想听,或者是觉得她有所隐瞒而认为她在骗你。」

「所以你帮她说了。」我表示理解。岳母刚才的哭述,确实是真情实感,同时也是为女儿发声,确信我会让她讲完,听她说完最后一个字,而如果是白颖,我是绝对不会有这样的耐心。

「这两天,她会来跟你谈谈,先听听她怎么说。」岳母看着我,似有恳求意,「给她点时间,行么?」

「好。」我答应了。在父亲的墓地,岳母恳求别让白颖烂在淤泥里。作为母亲,她还是想拉女儿一把,活着,受着,结局就看个人,但她还是为女儿谋求一个机会。

坐监的时候,看过芥川龙之介的《地狱变》,大盗犍陀多作恶多端,生前只做过一件善事,放生过一只蜘蛛。佛祖见他在地狱受苦,便垂下一根蛛丝,只要顺着蛛丝往上爬就能爬出地狱,犍陀多爬上蛛丝,眼看快爬出地狱,也有人想要跟着出逃,于是他大叫喊让同样身处地狱的受难者滚下去,然后蛛丝便断了。

蛛丝就是机会,佛祖给犍陀多一个机会,但犍陀多不知悔改,与恶为伍,蛛丝一断,再也爬不出去。白颖比我幸运,没有人为我垂下蛛丝,但我确实能给她一个机会,问题是她能醒悟,然后爬上岸?

五岁多的年纪,兄妹俩在角落自己就能玩半天。白颖则在思虑母亲告诫她的话。

「选择第二条路,会很难走,就算你愿意做抹布,他也可能随意丢弃,你想要存在,就必须要改变。」童佳慧敦敦教诲,「收敛自己大小姐的骄傲,关于你那些破事,能说你就说,不能说就不说,千万别想着辩解,更不用去推卸,尤其是李萱诗。」

「为什么,难道李萱诗害我,我也不能说?」白颖似乎忽然明白过来,「因为李萱诗是他妈。」

「没错,李萱诗不管怎么样都是京京的亲妈,这层血缘关系是无法改变,京京可以恨,可以骂,但不代表别人能这么做。」童佳慧道,「相反你越说李萱诗的不好,京京心里就越反感你,尽管他也厌恨李萱诗,但不意味你能这么说。」

白颖不免委屈:「可是李萱诗在日记里这么写我,我要是不反驳,左京只会更加不待见我。」

「别忘了,这只是一张日记页…」童佳慧提醒道,「你觉得李萱诗在日记本里只写了你这一件事?」

白颖一怔,是啊,这只是一张日记页,那李萱诗肯定应该有一本,那里面还会不会写其他的事情,然后添油加醋,继续抹黑自己呢。

「如果日记本被京京找到,那么里面有关于你的记录,每一项都是最严重的指控。难道你还打算一句句辩解吗?就算你有这个时间,京京也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你越叫屈,越反驳,只会让人觉得你在狡辩,死性不改。」

白颖似乎明白,又有些迷糊:「所以我不用去解释?」

「你只要陈述事实,不要把你主观臆测和情绪带进去,你和李萱诗都犯了一个毛病,那就是拼命为自己的行为找解释,强化对方的恶意,这样只会让京京更厌憎你们。」童佳慧想了想,「李萱诗越把你写的不堪,你越不能说她不好,还要为她辩解不容易,哪怕京京不会接受你的说法,但潜意识里会往你偏移,因为你处于相对弱势;也许最开始,会增加京京对你的厌恶,但只要你坚持下去,他就可能对你改观,相反,李萱诗指责你越多,那么京京对她的猜忌就会增加越多。」

「你唯一要做的便是让他看到你的变化,你必须依赖他,甚至把自己当成他的附属品,只有这样,他才觉得他对你有所有权和支配权。虽然,这对你未必公平,你也不情愿,但没办法,这是你自己造成的,你无视他对你的好,现在想后悔,你就更应该体谅他。说句不好听的,取了你这个白家大小姐,他不见得比当赘婿轻松,以前宠着你、护着你,你有在乎过他的压力么?」

白颖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说。

「行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既然你知道错,想悔改,那从今天起要重新做人,听清楚,是重新错人,不是继续当烂货。」童佳慧一时沉吟,「这第二条路,能不能走通,我不知道,但不走,你就走不出去;你想跟着京京,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就看你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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