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找来再说。”卢言轨随意点头,并没有多问。
酒足饭饱后,三人分作两拨。陈安平与卢言轨向东,经保康门入内城,才行至观音院南,陈安平忽地侧头讲道:“哥哥,瞧那人好生面善。”
卢言轨闻言望去,果见一人似曾相识,却是记不起。待行至景德寺外,陈安平方拍掌笑道:“是那岛国使者。”
“谁?”
“便是讲《立正安国论》的那个。”
新田氏贞于五进士巷扑了空,夏慕华的妻子隔着门让他走,否则便要报官。
他左右打听不到夏慕华下落,于下酒店里使了钱才问得,原来已从军赴陕。
这让他颇失望。
无奈之下,只得去堀川亲王府。虽然将军源氏政与僧正都很看重堀川亲王的能力,但他也和二人讲明,对方不像肯垂拱而治的君主。对府中幕府来说,垂拱而治的君主比雄才大略的君主更合适。
因此堀川亲王,只能算是府中幕府较无奈的选择。
而堀川亲王次子夏元恭在嵩山书院进学,也很合适。但如今时节,定然也回京了。
不料仍旧扑了空。堀川亲王父子皆不在,仆人倒是识得他,只说堀川亲王去都省办差,夏元恭去会友,别的不再多讲。
新田氏贞无奈,只得返回住店,路上看到困顿街边的曹州灾民,他也感同身受。只盼今次能见到夏元恭,不负将军所托。至于夏元恭能否得到平氏的认可,他倒不在乎。
幕府执权所已经做好再次开战的准备。夏国不曾惩处高丽的神凤门之变,而雍、曹驻兵又已调往南海,这给予府中幕府极大的信心。
堀川亲王有些吃惊的看着面前的文书。
他接到礼部公事,便来公所请见。初以为是礼部尚书管思恭或者侍郎徐鼎召见,不料不仅二人皆在,还有职方馆两名吏人。
职方馆之名,他早有耳闻。一见这阵势,还以为京都又生变乱,心里有些焦急。
可徐鼎却笑眯眯的让他安坐,然后便由那两位褚衣吏人将几副案卷放到桌上。
“烦请夏进奏细观。”
堀川亲王并不敢怠慢,极力平复心情,慢慢的翻看起来。
滴答。
一滴汗水摔到案卷上,晕开。
“失礼,失礼。”
“无妨。减些炭。”管思恭吩咐完,自有小吏去收拾。
当,当,当,当,当。
报时声传来,堀川亲王才惊觉自己已翻看了一个时辰。
管思恭与徐鼎也陪他一个时辰。
此事只怕不能善了。堀川亲王已无心翻看,心思急转,筹谋对策。
“冒犯上国,死罪死罪。”
“愚蒙上国抬举,不胜欢欣也欤。”
堀川亲王起身向北,大礼参拜。管思恭与徐鼎也连忙起身,避开这一礼。
“朝廷采得实报,贵国欲立长君。”
“立长君?可是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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