隼翎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手中的酒樽歪斜,珍贵的十里醉了一地也浑然不觉。
“这。。。。。。这。。。。。。”
紫阿身后的三条狐尾凝滞在半空中,如同被施了定身术。
寂静落针可闻,唯有青鬃沉重痛苦却压抑艰难的喘息声,在冰冷的洞府中回荡。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两息,死寂终于被打破。
“哗——!”
潮水般的震惊、疑虑和吸气声猛然爆发出来。
“刚刚……发生了什么?!青鬃太岁。。。。。。怎么就倒了?”
“没看清!太快了!好像有道光……”
“对对!我也只瞥到一点寒光……是从青鬃背后……可之前那个被锁定的许尘……”
“……对了对了……许尘是瞳修啊!怎么忘了这一点?!”
“那银光……好冷……我离得远都感觉浑身刺痛了一下……”
“他赢了?!就这样赢了?!”
议论声嘈杂混乱,充满了无法理解的震惊。
但胜负已分的事实,不容置疑地摆在了所有妖修眼前。
青鬃艰难地试图抬起狼首,眼神死死锁住许尘,那目光里有痛楚、有无边的屈辱、更多的是一种被彻底看穿的茫然和……惊悸。
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试图调动仅存的灵力去修复那致命的贯穿伤,但那伤口中残留的、冰冷锐利如星辰碎屑般的奇异力量,却无时不刻地、顽固地撕扯着他的伤口,让每一次尝试都带来难以忍受的剧痛和更深的虚弱。
他体内的力量如同开了阀的洪水,根本无法聚集地疯狂流逝。
他知道,自己彻底输了。
不是凭借力量碾压,不是依靠道则精妙,而是在他志在必得的绝杀一刻,被对方以超越他理解的方式、看似轻松地点中了死穴!
“这般。。。。。。羞辱我。。。。。。真有你的。。。。。。”
他挣扎着,喉头咯咯作响,似乎还想放什么狠话,却最终只呕出更多的血沫冰碴。
洞府归他……这颜面丢到家了……
巨大的打击和伤势带来的痛苦,压垮了青鬃强弩之末的意志。他试图撑起身体的手臂彻底失去了力量,狼头猛地一沉,额头再次重重磕在冰冷的地上,失去了意识。
“大人!”
青鬃身边的小妖这才如梦初醒,带着恐惧和焦急的哭腔扑了上来,七手八脚地试图查看青鬃的伤势,其中一个小妖手忙脚乱中甚至绊了一跤,狼狈不堪,再也没有先前的骄横气焰。
许尘缓缓吐出一口带着冰寒霜雾的浊气,胸腹间因追魄银光瞬间爆发带来的气血波动迅速平复下去。
他看也没看倒地的青鬃和慌张的小妖,目光平静地扫过鸦雀无声、眼神复杂的观战群妖。
兔大几个所受的屈辱,如今算是十倍奉还了。不仅如此,往后这些小妖再想欺辱兔大他们,恐怕都得先掂量掂量,绕路而行!
“诸位妖友见证。”
许尘的声音打破了沉寂,清晰地送入每一位妖修耳中,
“许尘与青鬃只是切磋,点到即止,并无伤人之念。”
群妖惊愕,但依旧壮着胆子鼓掌喝彩。
“许老。。。。。。兄弟说的什么话,太岁宴上斗法,哪有让主家见血的道理!”
“正是正是!青鬃他不过……技输一筹!”
“嘿!许兄弟,你这瞳修的本事当真藏得深呐!害我等白白揣测半晌——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