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在干嘛?”公主—边问,一边往门外走一步,想要看得更清楚。
“喔,他不过是一个自以为是的青蛙王子。”威利信步走向门廊,若无其事地说:“如果你觉得这很奇怪,那么你该看看那一只穿着黄袍、戴着皇冠,四处昂首阔步,自以为是王子的青蛙。我早告诉过你,这里的人们都很困惑。甚至连花朵都很困惑哩。”
“花朵?花朵怎么会困惑?”
“很简单啊,它们觉得有罪恶感。”
“花朵有什么好感到罪恶感?”
“因为它们吸收阳光、占了空间、从泥土中吸取所需养分,所以有罪恶感。”
“为什么它们会为这种事感到罪恶感?”
“因为它们觉得自己不配。”
“难道它们不知道自己是多么美丽芬芳?给别人带来多少欢愉?我永远不会忘记在玫瑰花园度过的美好时光。”
“花儿并不明白自己的价值。”
不是只有它们不明白自己的价值,公主心想。她环顾四周的人群,说:“我很想留下来,看看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我真的必须回去寻找真理。”
“这甲就有大把大把的真理。”
“这里?这里的人甚至连真理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就是重点,姑娘。在非真理之中,你反而可以发现许多真理。来吧,我带你到处走走。”
公主不确定自已是否该留下来,然后她又想起威利转述朋友的话说:“你现在所在之处就是你应该抵达之处。”这或许有点道理,她想;于是走进门内,拿起旅行袋。
“在这里,你找不到什么快乐的居民——虽然有些人认为自己有时候是快乐的。”他说着并引领她走下阶梯。
走了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一个大水坑,水坑旁长了棵无精打采的树,树下站着一只猴子。
“让我救救你,否则你会淹死的。”猴子一边说,一边从水中捞起一只鱼,然后小心翼冀地将它放在树干上。
“他在干什么?他会把那只鱼害死的!”公主惊呼。
“他以为他在救它。”威利回答。
“我们不能做什么来阻止他吗?”
“不需要,这里的鱼已经知道在被猴子救的时候,该做些什么。”
“你是说这种事情常发生?”
“没错,不只这样,还有更糟的。如果你认为猴子救鱼很荒谬,那么你该瞧瞧人是怎么救人的。”
“这种事我早就知道了。”公主说。她回想起过去那一段时间,曾经如何挖空心思,却尽以王子视为多余的方式来帮助他。
接着,公主和威利看到那只鱼在枝干上摆动身体,再次优雅地滑入水中游走了。
“我现在知道,你说鱼知道该怎么做的意思了。”公主咯咯笑着说。
俩人继续绕着水坑走,看见前方有一个戴着渔夫帽的男人,一动也不动地坐在一块大木头上。
“他怎么了?”公主问。
“我也不很清楚,好像是因为有一天他无法决定该用哪一根钓鱼竿,他问过路行人,有些人告诉他应该用这一根,也有些人说他应该用另一根。然后他也无法决定应该用假饵或是新鲜的饵,以及应该坐在水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