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陈善举说话,叶镗继续说道:“而且,听说北镇抚司的人如今就在杭州,陈大人可知晓?”
陈善举瞬间皱起了眉头,此时也终于明白叶镗的真正来意了。
哪里是商量什么明日大婚的细节?
明显是来探自己的口风,难不成……嗅到什么危险的气息了?
陈善举不动声色,面上带着笑道:“确实有这些事情今日发生在了杭州,不过杭州府已经在处置了。至于北镇抚司……也确实有人在杭州,如今就住在杭州驿馆。明日也会来赴宴的。”
叶镗听陈善举如此一说,原本揪着的心瞬间轻松了七八分。
就连眉宇间那一层淡淡的忧虑,也在瞬间如雪花一般融化开来。
“若是如此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明日北镇抚司的大人,怕是也要安排在主桌才行吧?”
叶镗暗自长出一口气,像是不经意的问道:“那陈大人可知北镇抚司来杭州的目的?是为倭寇而来吗?”
通达客栈、西湖断桥,尤其是许栋宅子发生的厮杀命案,并没有被杭州府加以遮掩。
因此如今整个杭州城,除了陈善举的次子不日将要大婚这个热闹喜庆的话题外,便就是与倭寇有关的种种话题了。
闻听叶镗继续的刨根问底,陈善举心头开始有些不悦。
正想着该如何回答,以让叶镗安心时,其长子神色惊慌的直接闯进了书房内。
原本安静的书房砰的一声,两扇门同时被推开,陈善举跟叶镗俱是被吓了一跳。
看清楚是自己的长子后,陈善举原本就有些繁杂的心情,此时更加烦躁。
啪的重重拍了下案几,沉声怒道:“成何体统!连起码的规矩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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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北镇抚司的人来了。”
长子陈正中神色惊慌道:”不像是来送贺礼或者是道贺的,倒像是……倒像是来找事儿的。”
“……。“
旁边的叶镗瞬间心一沉,整个人浑身冰凉,有种像是被人沉入到冰冷的西湖的感觉。
“来的是何人?”
陈善举背在身后的双手不安的攥了攥拳头,心头也越发的沉重起来。
“不认识,很年轻,不像是您交代的中年富态样子。”
陈正中说道。
这也是陈善举之前特意给自己的儿子、夫人以及家里的几个管事交代过的。
原本是怕到了明日后,不清楚麦福跟福善的身份怠慢了两人。
因而才提前在这些人跟前,大概描绘了一番麦福跟福善的样貌。
此时听到不是麦福跟福善两人而来,陈善举原本已经被卡到嗓子眼的心稍稍轻松了一些。
但也不敢完全放松下来。
随即看了一眼旁边神色复杂的叶镗一眼,深吸一口气道:“叶兄先在这里稍候,我过去看看马上回来。”
“好,陈大人请。”
叶镗脸上挤出一丝微笑道。
看着陈善举父子两人离去,叶镗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头则更加的沉重起来。
隐隐有种感觉,这门亲事怕是……不成了。
……
徐孝先、陈不胜略带惊讶的看着陈府张灯结彩、一派喜庆氛围的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