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如遭雷击,愣在原地。紧接着,震惊就变为暴躁的怒火——
——圣旨上只写了十一个字:
“要朕的大位,母亲做梦去吧。”
太后双手颤抖,紧紧握着这道旨意,方才得意的嘲笑全都化为乌有。
她脸色铁青,暴跳如雷,冲着儿子走来,抬手便要狠狠地给他一巴掌,她的手掌才挥到半空——
——被昀死死握住了手腕。
太后一愣。
一瞬间,她在昀的双眼中,忽然瞧见了与自己相似的、残酷的火焰:燃烧得更为爆裂,更为冷漠,更为……六亲不认。
昀猛地站起来,将自己的母亲推倒在地。
“……别忘了他是怎么死的。”
他意有所指,用那稚嫩的声音冰冷地说,跨坐在自己的母亲身上,牢牢按着她,使她不能挣脱也不能动。
这个女人已然失去了他的尊敬和畏惧,从他见到她无所顾忌地将阴部献给侄儿那一天开始,他就不再承认她是自己的母亲。
太后瞳孔紧缩,第一次恐惧起了自己的儿子。
他那属于男人的双手,恶狠狠地卡在亲生母亲的喉咙上。
女人的喉管里发出虚弱无力的咯吱声。
“……你疯了……你要杀自己的母亲……来人,来人哪……啊……呃……”
她喘不过气来,面色通红,他却板着一张面孔,像世间最应下地狱的恶鬼那般冷酷地践行着最高的罪恶。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男人打破宫门闯入,一把将昀推开,救出太后。
“咳!……咳咳……”
终于喘上气的太后,缩在卢绍钦的怀中不停地咳嗽,不消片刻,又恐惧万分地指着地上的昀,尖叫道:
“杀了他!杀了他!!这个杀父弑母的混蛋——!”
昀闻言,露出梦幻般的微笑。
那笑容足像一场噩梦:
“……杀我,有本事你就试试看。别忘了:方琼正愁没借口带兵杀进来。”
听到此话,太后的声音戛然而止。
“——姑姑,咱们先出去。”
卢绍钦不带任何感情地道,望了昀一眼,带走了她。
后来,昀被一整队侍卫用刀指着,架回靖阳宫。
靖阳宫的四面拴上了黑沉沉的锁链。
有一个月的时间,昀是皇帝,也是囚犯。
他再也没见过殿外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