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妾可以进来吗」她站在门前。
得了屋内*人的许可后,吴朝暮缓缓出现在了冯渊的视线里。
摆着砚台的桌案上出现了一碗燕窝银耳羹,还冒着热气,显然这碗粥煮好到它被端到桌上,也不出半刻钟。
「妾听说殿下最近胃口不太好,所以煮了这粥,还望殿下不要嫌弃。」吴朝暮笑容得体。
冯渊语气平静,道:「你亲自下厨,有心了。是有什么事吗」
「也没有什么,」吴朝暮想了想,「今日妾见了家中姊妹一面,得知她要嫁给高员外的小儿子,故而有些伤感罢了。我与她姐妹一场,这就各自成亲了。」
「高员外的小儿子不是……」冯渊顿了顿,似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会儿,「你的妹妹」
吴朝暮没想到冯渊对吴映锦毫无印象,道:「是妾的姐姐。」
「哦,」冯渊转了转眼睛,「那她出嫁那日,你代我送些东西过去,毕竟是你的姐姐,我总该有所表示。」
他说得云淡风轻,看上去当真是不在意这桩事,吴朝暮的神色有些黯淡,「是。」
冯渊也没有要喝粥的意思,见吴朝暮还站在这里,问她是不是还有话要说。
「母妃似乎有了要再为殿下选妃的念头,前日还与我提了一嘴,而且像是要敲定正妃之位。」
冯渊挑眉,道:「我怎么不知道你去回母妃,就说此事不急,我也没有心思再想这些。」
「是,」吴朝暮先是应下,随即又道:「殿下就这般忘不了她」
吴朝暮没有提「她」是谁,但二人都心知肚明,难言的气氛在屋内蔓延开来,粥的热气似乎在二人中间形成了一道屏障。
「吴侧妃,你逾越了。」
而吴朝暮知道他还没说完的话是:这不是你该打听的事。
闻言,吴朝暮垂睫颔首,「殿下恕罪,妾先行告退了。」
门被关上的时候,冯渊还在看着方才的方向,热气迷住了他的眼睛,让他有些不适。
冯渊看着那碗燕窝银耳粥,神色不明,很快让人将它拿了出去,分给下人食用。
——
秋雨连月,裹挟着寒意的风吹来了冬月,吹来了梨花树枝头的点点白蕊。
距离裴晏去定远已经过去快一个月的时间,因为匈奴已和大盛开战,战况焦灼,驿站里的信都快发不完了,所以这一个月来黎霜只收到过一封信。
「收到我的信,大小姐是不是很意外
我只是不想让大小姐担心,所以写点东西让你有点念头。
战况比我想像中的好一些,大皇子也没拿我怎么样,除了战事,我不会和他多聊半句,怎么样,我做的对吧
这里的东西没有大小姐府上的东西好吃,干干巴巴的,还总是咬不动,不过些许风霜,我扛得住。
我可不是来博同情的。其实我是想说,就算这里什么也没有,靠着大小姐和大小姐送我的玉佩,我也能在这里好好的。
只是我发现匈奴那边有点奇怪,但暂时说不上来,大皇子似乎也有些秘密,我还没有打探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