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则权的?眼泪掉出来?,「我不懂,我只知道,所有人都跟我抢,你没有一次偏心过我。」
这?场谈话不同频。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闻钰都没理他,也不是完全不理,吴老师在场,她对「师哥」当然要保持基本的?礼貌,本来?蒋则权称自己是「师哥」喊她「小师妹」,是个只有他们?知道的?情趣,是他调情用的?,但闻钰现在真的?把他变成了个不熟的?师哥来?对待。
她越礼貌,蒋则权越难受。
闻钰和那群男生天天早出晚归,呆在山上工地,他没事干,属于闲杂人等,融不进去,等她回来?之后趁别?人不注意拿走她的?外套,洗她的?脏衣服,再?晾到她那间屋子门?外。
招待所伙食不好,蔬菜清汤寡水的?,肉也柴,闻钰嘴刁,但不可能请个大厨为她一个人开小灶,要干体力活,每次皱着眉吃饱,她的?娇气分场景,干正事的?时候就自动关闭,蒋则权当然看得出来?,他每天借别?人的?自行车跑去八公里外集市买烧鹅和糖醋排骨,中午盛饭的?时候偷偷垫到她碗底下。
蒋则权默默讨好她,但闻钰明显和闵叙越走越近,他背她的?包,给她拿保温杯,帮她戴护腕,他不想再?惹闻钰生气,一直在忍着,直到有天闵叙突然开始叫她起床,和她一起在院子里刷牙。
忍不下去了。
这?怎么忍?每天第?一个醒来?见到的?人就是亲爱的?学?长,她没睡醒的?时候那么可爱,没扎头发?,迷迷糊糊地回应闵叙。
蒋则权血管都要气炸了,当晚闻钰九点回来?,在院子里洗漱,看见蒋则权独自坐在旁边的?木凳子上抽菸,不知道呆多久了,一地菸头,但她依旧当他是透明的?。
他声音哑的?厉害,「我不行吗?我叫你起床不行吗?」
闻钰不说?话。
蒋则权用指腹把烟碾灭,起身凑到她旁边,跟罚站一样,低声下气:「……能不能理一下我啊?闻钰,求你了,就一句话,好不好?」
「我知道错了,以后不说?那种话犯贱了,你理理我吧……」
闻钰擦完脸,丝毫不留情面地说?:「让开。」
他积攒了太多天委屈,今天又嫉妒的?要死,眼睛一酸,泪水涌出来?,说?不出话了,闻钰看不见他黑暗里的?泪水,他不动,她就绕开他走。
蒋则权站在那像个雕塑,眼泪被?风干,半晌过后,他低笑了一声,转身把木桌子踹得四分五裂。
但不管怎样,他踹完还得想办法修,不然明天没地方吃饭。
早上变成三个人一起刷牙,闵叙不在乎,他依旧和闻钰正常聊天,蒋则权只能在旁边听着,但他就要这?样自虐,像给自己做脱敏训练。
脱敏效果显着,后来?看见闻钰对闵叙笑,他攥着拳,掌心都快攥出血,但能做到面不改色。
这?两天澜水镇一直在下雨,只是绵绵细雨,但没停过,路上滑,蒋则权不放心她,上山下山都跟在她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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