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谨尴尬:“我知道了。”
那人蜷缩在地上,痛苦呻吟着。
江阙月面无表情地拽起他头发,手中一柄小刀,刀刃贴着他嘴角:“说不说?”
流寇目眦欲裂,一脸要生吞活剥了他的表情。
白衣青年一把捏开他的嘴,有骨头碎裂的声音:“不说,我就割下你的舌头,把你千刀万剐,再削成骨架喂狼。”
冰冷的刀贴在他舌头上。
力道之大,锋利的边缘尽数没入舌肉中,弄得此人满嘴是血。
囚犯被他捏在手里,像一只垂死挣扎的兔子。
突然,他挣脱了江阙月的钳制,一脚朝他下盘踢来。
同时夺下匕首,嘶吼着朝江阙月的腹部捅去。
江阙月不闪不避。
就在刀刃即将砍中他时,他出手如电,一把卡住对方的脖子,轻轻转动手腕,那人就整个瘫软在了他怀里。
“大人,这是仅剩的活口了。”
围观了整个过程的狱卒说:“幕后之人的情报,我们还没问出来呢。”
“不必问了。”
将尸体随手扔在地上,江阙月揩去手上一点鲜红:“就算他们不说,我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他只是想确定一下罢了。
既然对方准备周全,江阙月也不想穷追不舍,只是总得给兄弟们一个交代。
他离开牢房,示意哑奴跟上:“带我去隔壁的帐子。”
江阙月为了伏击邺王,提早半个月就在这附近蹲点了,杀完立马赶回来,汗透重衣,又闷在铁甲里,一股子汗臭味挟杂着血的味道。
即便裴谨忍得,他自己都忍不得。
更何况,从刚才的表现来看,裴谨的忍耐力确实不行。
他这个小夫君娇弱得很。
摸不得碰不得,在外面呆的时间稍长了些,就要在床上躺个把月,天天和药汤打交道。
能活到现在,全靠稀有药材续命。
在外面奔波了数月,江阙月有心和裴谨亲热一番,又怕讨得多了,一不小心把他弄死了,因此十分纠结。
这种纠结直到他沐浴完毕,披散着一头湿漉漉的黑发回到帐子里时,也没解开。
“回来了?”
裴谨刚喝完药,正倚在座榻上看书,旁边沏着一杯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