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间隐约有些细汗渗出,弥七面色却没什么变化。
李总在看到成绩出来的瞬间怒气便攀上了眉头,他摆手就要离开的动作。
谢怀悻却知道怎么扎心,他提醒道:“李总,怎么说?”
李总下不来台,只能硬着头皮说:“明天给你送去。”随后他愤然离开。
费老爽快大笑,“好好好,今日倒是有点意思了。”
谢怀悻却没搭理他,他转身走向弥七的方向,离得稍近些了,他才得以观察到她的面色有些苍白。
他刚想问她是哪里不舒服吗,就感觉到她忽然将身体侧向他靠拢,随后将一侧的力量压在了他身上。
随后她一只手拢住自己另一侧的肩膀,他听到她有些虚弱的呻吟:“谢怀悻,带我去医院。”
他立刻意识到她应该是伤到了肩膀,他压住自己内心的慌乱稳定她的情绪:“好,你别怕。”
费老看到这情况也是有些意外,他再次将人精的本质发挥了出来,立刻想要凑上前客套一下。
却被谢怀悻一个眼神震慑住,“费老,您今日也算是尽兴了吧。”
费老一怔,他分明说着客气的话,可却让人下意识有些害怕。
他忽然意识到,长久以来这位谢家年轻的继承人一直营造的“平易近人”不过是假象,或许是认为他确实曾经和谢家有过交情便也给了他几分薄面。
可事实上,他似乎根本不将他们看在眼里,他也绝不是他们可以轻易招惹的人。
可如今,知道的太晚了,他已经做了不可挽回的错误,而他必定会因此而付出些代价。
———
两人到医院时,谢怀悻已经安排好了人来接,他们几乎是刚下车就被几个人接到。
一系列检查下来,谢怀悻才知道,她的肩膀原来就受过伤,今天该是过于用力加上精神高度紧张,才导致的轻微复发。
其实这几日弥七就隐约感觉到有些不舒服,但这种情况也常出现,她也就没太在意,更是没有将伤口复发联系到了一起。
说来也好几年没复发过了。
她接受了药物治疗此刻也好很多了,她觉得可以回家了,但显然谢怀悻不这么想,他大动干戈给她全身体检了个遍。
又将她人安排在了vip病房内,俨然一副不到完全不疼的情况下便不让她出院的打算。
弥七有些无奈,“谢怀悻,其实没那么严重的。”
谢怀悻只是目光沉沉地望向她,“弥七,还有哪里受伤过吗?”
她哑然,其实当运动员的时候,哪有几个人不受伤的?只是分轻重罢了。
有的伤治疗就好了,有的伤却断送了整个运动员生涯,甚至在多年后依旧面临着复发,比如此刻的她。
弥七没说话,谢怀悻却懂了她沉默下的伤口。
他忽然认真地看着弥七,“我不需要你付出这样的代价。”
“我希望你能先爱自己。”
他希望她能保护好自己,能更爱自己一点。
弥七显然被他的话打动,被爱的瞬间,她下意识的反应是不知所措。
“也希望你能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而不是为了我,去做你本不愿的事情。”
他的瞳孔幽深,弥七轻易被他引诱,他的话一字一句打在她的心上,她忽然就觉得自己实在是不够豁达。
是啊,她为什么要去纠结以后的事情呢,现在和他在一起很快乐,那她便珍惜现在的快乐,不就够了吗?
就在此刻,她决定,哪怕会失去,也要得到他,哪怕只能获得暂时的幸福,她也愿意。
她愿意为自己编织起了一场美梦,为自己去争取一个有他的未来,于是她忽然直起了身,给了这份感情足够的尊重,她缓缓道:
“谢怀悻,我们在一起吧。”
“这就是我此刻,最想做的事情,不是为了任何人,而是为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