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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ldo;什么?&rdo;老夫人没明白过来。

&ldo;我是说，程氏的程，跟国姓的程，是一样的。&rdo;

&ldo;当今女帝，就是您口中&lso;不干不净的女人&rso;、&lso;不会下蛋的母鸡&rso;。&rdo;

&ldo;程氏不会替我美言，也不会因嫁不出去，想着跟我重修于好。&rdo;

&ldo;只要她愿意，便是一个寡妇，前朝郡王遗孀，也能擢拔为女相。&rdo;

&ldo;只要她想，这天下俊杰男儿多得是人愿意入宫侍候帝王。&rdo;

&ldo;您是不是想着，齐家那般害她磋磨她，她又为何不报复我们?&rdo;

&ldo;是啊，她为什么不报复，一刀给我们一个痛快?&rdo;

齐世温将屋子里梳台上一面巴掌大的铜镜，拿至老夫人跟前，&ldo;您看看自己。&rdo;

&ldo;再看看我。&rdo;

&ldo;怕么?&rdo;

&ldo;悔么?&rdo;

&ldo;她要的就是这样。&rdo;

就是想看我们这些人，害怕到极点，又痛悔万分的模样。

&ldo;啊‐‐&rdo;老夫人突然像是看到恶鬼一样夺过镜子摔碎在地上，如疯子一般尖利嘶喊。

她赤红着一双眼，瞪着齐世温：&ldo;你是在骗我，大郎，你是在骗我对不对?&rdo;

&ldo;你一定是在骗我……&rdo;老夫人着了魔一般，不断重复自语着这句话。

齐世温不再去看她，理了理衣袖，转身出了德馨堂。

老夫人想让他再娶?多生几个子嗣?

她这是生怕女帝想不起来，当初齐家怎么害她失去孩子，又再也无法生育的原因?

齐世温不仅不能再娶，而且他若想让这一府的老老少少好好活下去，就得&ldo;断子绝孙&rdo;。

便是如此，也保不齐女帝哪天一个不高兴，追究起旧事来，送他们全家上路。

怕么?

悔么?

齐世温曾有勃勃野心，为此不惜借他人之手毒妻杀子。

可他当初野心有多大，如今就有多后悔。

若早知道……

三日后，齐府老夫人急病去世，齐世温上折子恳请辞官丁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