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明白,却能按捺下激动的情绪,并未声张。
而是带着试探的口风询问夏侯惇:“公欲几时放归孟达?”
夏侯惇很好奇:“大王既恨孟达,何以如此相问?”
轲比能慨然叹道:“大敌当前,吾实不愿与之为敌,唯愿当面质问,何故而助刘封耶?”
夏侯惇亦觉得,徒留胸中疑窦,暗增嫌隙,不如说开了坦荡。
遂决意摆下宴席,遣使去请轲比能与孟达赴宴,欲借酒酣之际解开心结。
且借此机细察,看那孟达究竟有无私通南汉之行径。
孟达被暂扣于夏侯惇大帐,心中多有不满,直言:“公被刘备所误也,徒害忠良。”
夏侯惇抚髯而言:“将军若能剖白分明,吾等自当信之。”
孟达红着脸,略显支吾道:“欲刘封善言,乃欲置其于失信之地,却反被其……其所误。”
这是很丢脸的事,孟达不得已还是承认了。
轲比能淡然一笑:“孟将军,南汉皇帝可有暗信于你?”
孟达摇头肯定道:“没有,决没有。”
“若有亦无妨,本王相信将军必能以大局为重。”
“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哦……”
轲比能抚着颌下龇髯,又问道:“阁下与南汉军师法正关系如何?”
孟达闻言一怔,想到法正睚眦必报脾性,眼中闪过一丝寒意,转瞬恢复,缓声道:“昔年曾为挚友,然自今分属两国,旧谊早已断绝,不复有往来之私矣。”
“哦,原来如此……”
轲比能观察孟达表情,见其神色有异,猜想孟达心虚,必有不实之言。
那么现在,他要将那封信拿出来,以致孟达于死地?
他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其不知孟达今时对南汉究是何态,然心中揣度,南汉实有招降孟达之意。
此外,南汉待鲜卑,当不至薄也。
若致孟达于死,无异于自揭底牌。夏侯惇若信之还好;
若不信,恐反令自身徒惹污名,难以自辩。
莫不如回头自联南汉,归不归附暂且另说,看能不能讨要些许好处。
到时候,看看是那曹丕给的多,还是那刘备给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