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于是应贾诩建议,派其次子夏侯霸以求援为由,带五百军士,往大陵城之地打探消息真伪。
临行前,向来少言的贾诩多与其嘱咐,并赠与其锦囊一枚,并叮嘱道:“倘若司马仲达推诿,催你先回关中,援兵随后就到,你切不可迟疑,当立刻拜谢作别。然离开司马懿之后,当启此锦囊,内有一计,汝可依计行事。”
夏侯霸接过锦囊,抱拳道:“多谢军师!”
夏侯渊上前拍了拍夏侯霸的肩,沉声道:“我儿此去,稳则不躁,莫因仲达言辞乱了方寸,切记要听从军师之言。”
夏侯霸认真的点点头:“孩儿明白。”
于是,作别夏侯渊贾诩,先往并州,再往西北而去。
……
荆北,樊城。
荆北樊城,因张飞所部阻截,孙辅已与宛城失去联系,粮草转输亦为之断绝。
幸樊城仓储尚丰,尚可支两月之用。
两个月之后呢?
如果还打通不了运粮之道。
那樊城可真要失陷了。
面对关羽强悍的水军,他率江北水师死守汉水北岸。
而这时候,身处宛城的曹仁亦收到一封绝笔信。
此信乃是其麾下大将常雕所书。
信中所言:“将军台鉴:末将守御粮营不力,致粮草为张飞所夺,罪该万死!
末将拼死力战,却力弱难敌,又为张飞所擒。
彼欲说降,末将宁死不从。
然张飞竟释末将归营,其心难测。
此事字字泣血,绝无半分虚言。
末将深知李典将军旧事,恐魏王见疑,累及妻小宗族;
又自愧失粮辱命,无颜再面将军。
末将虽非勇烈之辈,然节义二字不敢稍忘。
今自绝于营外,以明心迹,以谢罪愆。
惟愿将军察吾赤诚,恕我之过!”
而后,一具自刎而亡的尸首抬到了曹仁和程昱的面前。
众将皆心痛不已。
曹仁抚着他的肩甲叹息道:“武山藏粮,本为隐秘之计,故未厚设兵防。来者乃张飞这般当世名将,常将军力战不支,亦属情理之中。纵是某……昔年亦曾为张飞所擒。
今因惧罪而枉死,实不应该啊!”
说此言之时,曹仁心中毫无对黑历史的羞赧避讳,只是心中犹怨魏王曹丕。
想到李典之子李祯泣血而言。
他真后悔当初为何轻信了曹丕的话。
此时此刻,曹仁真有心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但肩头所负守土安邦之责、麾下将士性命之托,终究让他压下了弃守之念。
“常将军遗体厚葬,上表陛下,可奏常将军力战竭忠、殒身殉国,请旨追赠侯爵、赐爵列土,以慰英灵。”
长史陈矫复问:“今樊城粮道已绝,当何以应对?”
曹仁目视麾下诸将,沉声发问:“谁敢击走张飞,复通樊城粮道?”
众将皆声喑,这时,一雄壮勇将叹息一声,抱拳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