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芝见他神色变幻,已知其心防松动,当即朗声道:“若将军不信吾言,尽可将我烹于鼎中!只是此后,将军便再不必再以汉臣自居,亦不必思忖曹丞相是否冤死,只消俯首帖耳,为那凌虐宗亲、宠信胡虏、屠戮忠良、戕害生父之曹子桓效命,岂非快哉?”
“你……”
此言正中夏侯渊心中最忌讳之痛处。
那一刻,他猛然站起,右手按在剑柄之处。
帐下亲卫皆感应到其怒气,纷纷上前半步,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将邓芝拖入沸鼎。
然而此时,邓芝立于鼎侧,沸油热浪蒸腾,灼得他鬓发轻扬。
其神色坦荡如初,眼底毫无惧色,反带一股“无需汝等动手,吾自可投鼎”的凛然之气。
夏侯惇眉峰紧蹙,眸中怒火与惊疑交织。
邓芝昂首而立,唇角噙着一抹淡而坚定的笑意。
对峙,沉默,良久不言。
“吾为魏臣,食君之禄……当尽忠职守,岂能屈膝投敌?”
终于,夏侯渊似乎表达了态度,却也刻意的回避了一个问题。
邓芝却丝毫不给他避重就轻和含糊其辞的机会。
“大魏忠臣……不错!”
说到此,邓芝神色骤然一凛,以极快的语速反问:
“在下只想知道,倘若曹孟德未亡,亦或是确信其为司马懿所害,你又当如何?”
“这……”
夏侯渊喉头一噎,艰涩言道:
“若……若丞相真未亡,或遭仲达所害,吾身为宗室,自当提兵讨贼,以清君侧!可……可无凭无据,岂能轻信汝一面之词?”
邓芝满意的笑了笑,似乎他已经达到了此行的目的,于是拱手道:“既如此,在下告辞!”
说罢,一拱手,竟转身离去。
按说,此时的夏侯渊可以下令擒杀,可以沿途截击,也可以软禁为质,甚至还可以假意应承。
但他都没有那样做,也什么话都没有说,而是就这么眼睁睁的目送邓芝离去。
于禁上前一步:“将军,要不要……”
夏侯渊抬手阻言,敷衍了八个字:“是非未明,杀之无益。”
……
邓芝去后,夏侯渊心绪纷乱,辗转难安。
终于,夏侯霸手书先至。
夏侯渊展阅大惊,方知徐晃已归,现居夏侯霸营中。
徐晃尚在?
这消息就够炸裂的了。
而更炸裂的是,信中明言:“此前,丞相乃在大陵城指挥战斗,后陷入昏迷!
司马懿为觅其踪,屠尽全城却终无所获。
今司马懿引兵往援父亲,解救长安,我等正趁隙竭力搜寻。
观此情形,丞相恐未殒命于大陵,然流落何方,却尚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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