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这才是他本来的模样,冰冷外壳下,倦漠透明的灵魂。
如一道光,直触沈惜心底。
“干什么?不认识我?”顾驰渊淡淡开口,声音暗哑散淡。
他撑了下床铺,直起身。
昨晚靠在床头,被沈惜压着,睡得极不舒服。
沈惜攥住被角,“昨晚是你送我回来?”
顾驰渊理了下褶乱的衣领,“不然呢?”
片刻,他缄默,“你想是谁?陈一函?”
“我记得昨晚是给他打的电话。”她声音很小,手指摩挲床铺,想找到手机,看看通话记录。
满眼的无措加羞赧,发丝垂在脸颊边,落入锁骨窝。
“别找了,给你看。”顾驰渊划开手机,扔给她。
两人的通话记录里,沈惜醉酒的声音软糯又磨人。
叫陈一函名字的时候,好像酥到骨头里。
沈惜捏着手机回神中,顾驰渊欠身,一把拿回去。
清俊的眉宇间,有疲倦,有怒意。
刚才的清澈消失了,笼上墨色。
幽暗,而难以捉摸。
他扯了下衣服的褶痕,淡漠扫沈惜,
“饿了,去做饭。”
话落,他扭开剩下的几颗扣,推开卫生间门,皱眉头。
他这辈子估计没用过这样简陋的卫生间,没浴缸,连窗户也没有。
沈惜跟过去,从浴室柜找了把新牙刷,“没电动的,凑合一下吧。”
顾驰渊接过去,拿起牙膏挤上去。
沈惜问,“你想吃什么?”
“随便。”
“炒米饭?冰箱里有剩饭。”
“不爱吃。”
“可以煮豆沙汤圆。”
“太甜。”
“那你想吃什么?”
---又犯脾气了,真麻烦。
顾驰渊挤好牙膏,没说话。
目光扫过女人笔直细白的双腿。
宽大衣摆下,盈白的肤色吹弹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