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珍这样想着,这就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踢掉脚上的鞋子,也将浅色的短袜脱了下来,小心翼翼地爬上床,躺到了严初九身边。
床垫很软!
她躺上去时身体微微陷下去一些。
两人之间隔着大约半臂的距离,但同在一张床上,这点距离显得微不足道。
任珍仰面躺着,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身侧,身体绷得笔直,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灯。
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也能听到旁边严初九的呼吸声。
“放松点,”严初九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我又不会吃了你。”
任珍的脸更红了,小声嘟囔:“谁知道呢……”
严初九低低笑了一声,笑声牵动伤口,又变成了一声闷哼。
任珍忙侧过身看向他,满脸担忧,“老板,你没事吧?”
“没事,”严初九也侧过身来,两人变成了面对面躺着,“就是有点疼。”
灯光下,他的脸距离她很近!
任珍能清晰地看到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也能看到那微微蹙起的眉头,心就不由揪紧了。
“老板,很疼吗?要不要吃点止痛药?医药箱里应该有……”
“不用,”严初九摇头,“你陪着我就好。有你在,我感觉没那么冷,也没那么疼!”
恋爱谈多了,严初九不止临床经验丰富,甜言蜜语也张嘴就来。
任珍听得却是心头发热,犹豫了一下便伸出手,轻轻覆在严初九没有受伤的那边手臂上。
“我在这儿呢,你好好休息。”
严初九看着她,发现她那柔软得要拉丝的眼神中,盛满了对自己毫不掩饰的关心疼爱。
回忆杀,如期而来。
想起了她哭着说“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想起了她舌头好像打结似的,笨拙但勇敢的热吻。
想起了她刚才跪在他身前,颤抖着手为他处理伤口时,眼泪一颗颗往下掉的模样。
严初九心里某个地方软得一塌糊涂,火气却又腾腾的往上涌。
他伸出没受伤的那只手,轻轻握住了任珍覆在自己手臂上的手。
任珍的身体微微一颤,他的手好大,完全将自己的手包围了。
严初九低声唤她的名字,“任珍!”
任珍抬眸看他,眼神清澈,像林间未被污染的小溪,“嗯?”
严初九支吾起来,“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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