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袁晨曦轻声道:“妈,以后您常来好不好?孩子们需要奶奶。”
冷母眼底泛起水光,点了点头,“好,我来。”
送走母亲后,冷西沉回到房间,见袁晨曦正对着手机笑。他走过去一看,是阿泰发来的照片??公司楼下新挂了一块牌匾:【冷氏母婴关爱中心】。
“你什么时候决定的?”她抬头问他。
“很久了。”他坐下,握住她的手,“你说过,婚姻不该只是交易。那我就把这份‘交易’变成真正有意义的事。冷氏以后每年利润的百分之十,专项用于孕产妇援助与新生儿医疗救助。第一个项目,就在你老家县医院落地。”
袁晨曦鼻子一酸,“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就是别的女人像我妈妈那样,在穷困中难产离世。你这么做……等于救了无数个家庭。”
“所以我做了。”他平静地说,“不是为了赎罪,是为了纪念你曾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
她扑进他怀里,眼泪无声滑落。
他知道她在哭,却不拆穿,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一如那些深夜哄她入眠时的模样。
午后,阳光正好。冷西沉推着婴儿车带她去小区花园散步。初春的樱花开了,粉白的花瓣随风飘落,落在两个孩子的脸上,惹得他们咿咿呀呀地笑。袁晨曦走在旁边,手里捧着一杯温热的蜂蜜水,看着丈夫俯身逗弄孩子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一切美好得不像真实。
“你说,他们会记得今天吗?”她轻声问。
“也许不会记得具体的日子。”他直起身,牵住她的手,“但他们一定能记住??爸爸永远站在妈妈这边,风雨不动。”
她笑了,仰头望着他,“那你以后也要一直这样宠我。”
“嗯。”他点头,“合法合规地宠,明目张胆地偏爱。”
晚上,孩子们终于都睡了。袁晨曦洗完澡出来,发现冷西沉坐在书桌前写东西。她悄悄走近,只见他在一本厚厚的皮面日记本上写着:
【婚后第三百六十五天】
今天是结婚一周年。
一年前,我以为这场婚姻不过是一纸契约,一场责任。我给她房子、金钱、保护,以为这就是全部。
可她教会我,爱是清晨的一碗粥,是深夜的一次按摩,是愿意为对方改变所有习惯的决心。
她让我明白,真正的强大,不是掌控全世界,而是愿意为一个人卸下盔甲。
而我,早已对她上瘾。
不是因为她给了我孩子,而是因为她是袁晨曦??那个在雨夜里接过我外套的女孩,那个敢直视我冰冷眼神的女人,那个用温柔一点点融化我心墙的妻子。
这一生,我不会再放开她的手。
合上本子,冷西沉察觉到她的存在,回头一笑,“偷看日记?”
“不小心看到的。”她脸颊微红,“你还写日记?”
“只写给你。”他拉她坐下,下巴搁在她肩上,“以后每一年,我都记一次。等孩子们长大,我要让他们知道,他们的爸爸妈妈,是如何从陌生人,变成彼此唯一的归宿。”
她转身抱住他,声音闷在他胸口,“我也要写。写你第一次煎糊的蛋,写你念错绘本被我笑话,写你在产房哭得像个孩子……全都要写进去。”
他低笑,手臂收紧,“那就写吧。写我们琐碎的日常,写我们吵过的架,写我们和好的吻,写这一生,永不落幕的相守。”
夜深了,月光洒满阳台。屋内灯光昏黄,映照着两人依偎的身影。厨房里还温着她睡前必喝的牛奶,客厅地毯上散落着玩具和绘本,沙发上搭着他常披给她御寒的羊绒披肩。
这个家,不再冰冷,不再空旷。
它有了温度,有了笑声,有了心跳。
袁晨曦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呼吸,忽然说:“你说……如果我们早一点遇见呢?”
冷西沉沉默片刻,轻声道:“如果早一点,或许我还不会懂得珍惜。正是那些孤独的年岁,才让我在遇见你时,一眼认出??你是我此生唯一想共度余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