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不见柳沁春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衣裳松松垮垮都快挂不住了,一身素衣,鬓间未戴任何首饰,手里攥着串珠子,乍然看见了暇姐儿来,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母女俩抱在一块说了好一会儿话。
暇姐儿状态极好地窝在她怀中。
“她还小什么都不知情,也未曾被吓着,身边都是我的亲信,嘴严实得很。”方老夫人坐在了椅子上淡淡道。
柳沁春闻言感动地朝着方老夫人磕头:“多谢祖母照拂暇姐儿。”
“她是方家嫡长女,骨子流淌着我方家血脉,自然要疼她。”方老夫人冲着暇姐儿招招手,暇姐儿噔噔跑来,窝在了她怀中,方老夫人捡起一块点心递给她,暇姐儿笑眯眯的道谢,捧着点心吃。
方老夫人这才收回视线看向了柳沁春:“沁春,之前荼姐儿曾说过,若诞下小皇子,就要许娃娃亲的,她极喜欢暇姐儿。”
柳沁春浑身一震,一时间竟恍不过神来:“什,什么?”
“若没什么意外,暇姐儿本该做太子妃,将来也要做皇后的。”方老夫人的手轻轻搭在了暇姐儿的肩上:“你也算我看着长大的,逸哥儿娶你时,金榜题名,又是太子好友,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要嫁过来,方家从未委屈你。”
说到这些柳沁春已经泣不成声了,满脸都是懊悔,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赎罪。
方老夫人佯装没看见,低着头时看见了暇姐儿嘴角边沾染了碎末,立即拿出帕子温柔地擦拭,又给暇姐儿喂了口水喝,暇姐儿咧嘴笑。
良久,方老夫人对着辜嬷嬷道:“你先带着暇姐儿在院子里玩。”
“是。”
将人牵走。
方老夫人语重心长地说:“你娘家嫂子悬梁了,临死之前将所有的责任推给了方家,你父母双亲也是一口咬定不知情,被你所逼迫……”
“胡说!”柳沁春激动了,仰着头一张苍白如纸脸沾染上了愤怒,心口起伏。
方老夫人摆摆手:“这些都不重要了,皇上那边自有皇后娘娘求情,再怎么处置方家,也不至于抄家灭族。”
她缓缓站起身,对着柳沁春说:“你痛失孩儿,就当是以命抵命,地上凉起来吧。”
说罢,方老夫人手撑着拐杖踱步离开。
临走前还一并将暇姐儿给牵走了。
“祖母!”柳沁春捂着脸痛哭。
出了门,方老夫人揉了揉暇姐儿的脑袋:“母亲病了,要好好休养,这些日子就跟着曾祖母。”
暇姐儿乖巧点头。
安顿好了暇姐儿后,辜嬷嬷有些疑惑:“少夫人是罪魁祸首之一,老夫人真的要不计前嫌?”
方老夫人嘴角勾起冷笑:“她嘴里还没有说实话,强攻有可能会让她崩溃,一时想不开。”
“将西苑伺候名单拟出来,包括家里人一个不许少。”
很快名单一共十六人,一半是方家家生子,一半是柳沁春的陪嫁。
夜色渐浓时方老夫人逐个见过。
天不亮又将人全都送了回去,悄无声息。
次日
西苑那边气氛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