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禄认真地盯着朝曦片刻,对方不躲不闪。
最终他点头:“罢了。”
婚事敲定,就定在了开春三月初八大婚。
知县忽然觉得自己来好像什么都没用上,被引着走完流程,合了八字和庚帖,交换了定情信物。
一枚如意鸳鸯扣玉佩,两人一人一半。
数十抬聘礼被送入了库房。
此时门外还聚集着不少人看热闹,其中就有佟远朗,他不敢置信朝曦真的堂堂正正迎娶书姑娘。
“明媒正娶,他都做到了。”佟远朗呢喃。
一个人真的可以为了个女子放弃前途?
“儿啊,这朝先生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人,单这些聘礼放眼整个抚州也找不出第二份来。”佟大娘还以为儿子没死心,赶紧再劝,从第一次见朝先生,她就知道儿子不是对手。
不论样貌,气势,根本就没法比。
“书姑娘能有此造化,咱们祝福她就是了。”佟大娘劝。
佟远朗苦涩一笑:“娘,我只是来看看热闹,并没有想法闹事。自从朝先生来了湖州,我才知人外有人,儿子的才学也仅是在抚州出类拔萃而已。”
这些日子耽误了太多,佟远朗决定要好好温书,争取考个名次回来。
佟大娘既是心疼又无奈。
热闹在一个时辰后散了,众人离开。
乔禄清了清嗓子:“我听说抚州城有规矩,即将成婚的男女不宜见面。”
朝曦半信半疑地看着乔禄,但对方既提了,他也不好说什么,朝着屏风那边看了眼才心满意足离开。
人一走,乔书吟从屏风后出来。
“满意吗?”乔禄问。
乔书吟扬眉:“父亲满意吗?”
乔禄既是欣慰又是遗憾:“纵观一生也只有他一人称得上风光霁月四个字,少年皇帝弃了江山甘心与你携手度余生,为父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遗憾的是若是朝曦在位,兴许还有一番大作为。
转念一想又想到了如今在位的那人,眼中遗憾减弱不少,乔禄目光挑起:“我原以为只是说说而已,但时隔一年,也不曾放弃。”
人又是在自己眼皮底下长大的,什么秉性,他也清楚,乔禄没什么不放心的。
乔书吟站在窗下望着满地的白,若有所思起来。
因她是隐姓埋名,朝曦亦是,所以婚事操办起来并没有声势浩大,但该有的流程,一样不少。
这日送上门三个绣娘,找了个宽敞的屋子绣嫁衣。
“这嫁衣不是应该新娘子自己绣么。”云雀道。
云青掩嘴笑:“咱家姑娘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唯独这绣,实在有些薄弱,若指望新娘子自个儿绣,只怕一双手不知要被戳上多少个窟窿。”
听闻打趣乔书吟也没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