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张见负责太监替这个传膳太监求情,趁机做了个顺水人情,给这个传膳太监一个台阶下,就说:“好吧,今天看着负责太监的面子上,本总管就饶了你。不过,你要记住,下不为例。如果再有下次,本总管就不会这么轻易地饶过你了。”
传膳太监一听小德张饶了他,激动地砰砰砰给小德张磕了几个响头,感恩戴德地说:“谢谢张总管的大恩大德,奴才永世不忘,下辈子做牛做马,奴才也要报答张总管的恩德。”
“好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了,起来吧,赶快去给皇上送午膳吧!”小德张一下子转变了态度,和颜悦色地说。
“奴才叩谢张总管。”
传膳太监又砰砰砰地磕了几个响头,才站了起来,把桌子上摆着的给光绪皇帝送的饭菜装进食盒里,带上食盒,急匆匆地离开御膳房,给瀛台的光绪皇帝送饭菜去了。
小德张看着急匆匆离去的传膳太监,心七上八下地跳个不停,几乎要从嗓门眼儿跳出来了。
他知道,只要这个太监把午膳送到瀛台,光绪皇帝很快就会去见阎王的。
小德张的心狂跳不止。
小德张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对御膳房的负责太监叮嘱说:“你记着,以后给瀛台皇上送饭菜,要按时送到,不能耽误皇上用膳时间,不然让老佛爷知道了,老佛爷会怪罪的。”
“嗻,奴才记住了。谢张总管刚才给奴才一个面子,奴才非常感激张总管。”负责太监打千儿说道。
“好了,免礼。这事以后就别提了,只要你记住按时督促传膳太监把皇上的膳食送过去,本总管就满意了。”
小德张说完,又在御膳房里转悠了一圈,看了看他留下什么纰漏没有,他见没有留下任何纰漏,心里才坦然了。
小德张又躬身看了一下灶膛里的火,那张包了砒霜的纸早已经化为灰烬,随着灶膛里跳跃的火苗,已经袅袅绕绕地顺着烟囱飞出去,飘向空中了。
小德张这才倒背着双手,走出了御膳房。
负责太监陪着笑说:“张总管,慢走。”
小德张出了御膳房,那儿也没有去,而是悄悄地尾随着给光绪皇帝送膳食的太监,远远地跟在他的后面,去了瀛台。
小德张要亲自去看看驾崩的光绪皇帝,确证光绪皇帝驾崩了,这样他才好去给慈禧老佛爷禀报交差。
小德张见那个送膳食的太监进了瀛台,他的心又开始狂跳起来,他的头上直冒热汗,浑身抖个不停,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
小德张忙拿起宽大的马蹄袖,擦拭额头冒出的虚汗,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一定要镇定,不能慌了阵脚,这事是慈禧老佛爷指使他干的,不是他干的,不关他的屁事。
此时的小德张有点害怕了,后悔了,后悔不应该做这样的天理难容的事,可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小德张在瀛台附近不停地徘徊时,那个传膳食的太监急匆匆地从瀛台跑了出来,脸色吓得铁青,嘴唇乌紫,撒开腿朝宫里这边跑过来。
小德张上前挡住了这个太监的去路。
这个太监只顾低着头奔跑,哪里看见小德张了,一头就撞进了小德张的怀中。
小德张一把把这个太监从怀中推开,呵斥道:“你慌慌张张地干什么?”
小太监被小德张这样一推,一训斥,吓得赶紧抬起头来一看,站在他面前的是竟然是御膳房的张总管。
传膳监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小德张面前,惊恐地哭着说:“张总管,不好了,皇上他”
“他怎么了?”小德张装出一副惊恐万状,明知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