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月,黔州鼠疫摆平。
云骁并非一直跟随在云沏左右。
他有自己的事,时常突然消失又出现。
大多时候深夜出现在云沏屋中,蹭着云沏饱满的天庭,牵着云沏的手,去摸脉。
有时云沏睡得浅被弄醒便迷糊地说句“阿丸莫闹”。
“阿岚。”云骁磨蹭云沏,将脸埋进热乎的颈窝。
云沏睡意朦胧,下意识抬手抚摸阿弟的后脑勺。
有的时候还会摸到叶子或者草根。
云骁做什么,云沏不过多问,等归来确定他身体无恙便安心。
赈灾结束。
天子避暑时候也结束,该回京。
“阿丸要同我回去吗?”云沏问自己的阿弟。
云骁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已经不是那个趁兄长在家就黏着的小萝卜头了。
如今的阿丸比身为兄长的他要高大,举手投足间带着少年儿郎的意气风华。
或许京城的繁琐规矩对这样无拘无束的阿丸来说是牢笼,是枷锁。
“阿岚想我跟你回去吗?”云骁坐在脚踏,脑袋搁在云沏腿上,任兄长抚摸脑袋,很是惬意。
像极了被顺毛舒服的大猫。
云沏已经习惯他没大没小唤他乳名了,只是轻拍他脑袋,“自然会想见到阿弟,只是更希望阿弟能够开心,自在最好。”
此事不了了之。
但回程时,云骁骑着邓逢甯所说的白马跟在云沏马车一侧。
云沏本在马车中看书,只是偶尔拉起窗帘见到。
先是一愣。
细细端详。
云骁和他长得并不相像。
云沏幼年肖父,长大五官长开愈发似母。
长公主见了都说他像极了他的母亲。
云夫人曾是名动江南的美人。
连长公主也是见其美貌才与其成手帕之交,后成闺中密友。
云骁眉眼似父,面无表情时透着不怒自威,偏又得了母亲的天生笑唇,去了眉眼几分戾气。
生的清朗似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