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一个管着几千人的集团公司董事长,还应该天天跟你一起喝茶喝酒,等着解决你一个人的事?你一个人的思想?”
“不是这个意思。”
杨迁表情淡淡地,“可能是因为房产公司和纺织品公司赚到了大钱,装修公司这点毛毛雨在集团公司的份量不重要了,我在叶总心里,也降到一个普通的分公司经理了。
至少,不如江林和路明生重要,说话有他们有份量了。
所以,他连回我的话也懒得了。”
“江林和路明生其它不敢说,至少有一点他们比不上你!
他们在公司内部有股份吗?这次年终分红,江林是比你多一点,但是,你想想,当初公司决定以装修公司为基础,开拓其它业务,就把装修公司交给你,你一个人在这边说了算,这还不算重视?”
“重视,呵呵,重视就不应该一直是这样的股份结构。”
杨迁表情还是淡淡地,“再说,当时就那些人,叶总是老大,他要负责全局,老宋负责财务,超哥你也不屑于做琐碎的事,只有我精通业务,不把装修公司交给我交给谁?难道还要交给老魏?”
“后来不也把广告这一块单独分出去,让老魏这种庸才去当总经理,算不算把我的蛋糕划了一块出去?结果怎么样?广告公司年年亏损吧?想想都可笑,广告公司一半的业务都来自集团公司内部,这样的公司独立打拼的话,早该垮掉了。”
“那你说你到底什么意思?”
“超哥,别急吧。
让我先说完吧。
超哥,我们哥俩在一起喝茶喝酒,我总是听你说,听你安排,难道这么一次,你也应该听我说一次吧?”
“你说。”
“说到老魏的广告公司,相比之下,我管理的装修公司好可是迥然不同了。
每年差不多都能够为公司赚到一两千万的纯利润,不是一年,而是这十多年都这样。
当然,这点利润现在叶总眼里是毛毛雨了,但是以前,尤其是刚刚接手川棉一厂时,公司好几次都全靠这点‘毛毛雨’输血救命,好几次都差不多把装修公司的现金转空了,要不是我努力维持,装修公司早就崩盘了。”
“再想想这么多年,所谓的公司四大元老,我杨迁能够跟叶总,跟宋总监,跟超哥你们仨比?你们都已经是集团公司高层,我还是一个公公司经理。
现在连江林,路明生都不如了。”
“但我也无所谓。
你们浮上去了,我还扎在下面,扎在第一线。
但是有句话叫‘现场决定市场’,四大元老,你们仨谁还在现场?只有我一个人。
正是因为我天天跟客户泡,我对于装修市场把握很大,充满自信。
这也是我敢于‘分家’,决心‘分家’的原因。”
“我想通了。
我离开山河装修,我依然能够在蜀都装修市场拥有我自己的位置,占有我的份额,赚到完全属于自己的钱,但山河装修公司的业绩会下滑,换谁来都不会,都可能会象老魏那样要死不活的。
可能还会苟延残喘一两年,但最终会让叶总关掉。”
“销售还有一个二八法则,百分之八十的销售额是百分之二十的客户创造的。
同样的道理,一个公司,可能百分之八十的业绩是由百分之二十的人创造的。
我认为,山河装修百分之八十的业绩是我创造的,我个人!”
“那你是铁了心要‘分家’了?”
张德超平静地问。
“树挪死,人挪活,超哥,我这名字叫迁,早就命中注定要跳来跳去。
大家相聚十多年,已经是很大的缘分了。”
“你不走的话,你提什么条件,我都可以代表公司答应你。”
张德超深深地看着杨迁,认真地说。
“话说到这种地步了,我还有脸留下来?覆水难收。”
杨迁苦笑着摇摇头。
“好吧,就算你真要走,这种时候,提这个要求,我觉得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