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们是同志。”
饶小寒表情笃定地说,“因为他对你不公平,因为你也有野心,所以你和他迟早会分开,甚至翻脸,既然如此,为干什么不趁早为自己打算呢?”
“你这两年都窝在屋里,却好像比谁都清楚我们关系似的。”
“那你就慢慢听我说。”
饶小寒淡淡地说。
“知道戏文里县太爷审案,公堂上都有一块匾叫什么?明镜高悬。”
“为什么要挂这四个字?是因为‘明镜‘传说是秦始皇的一面镜子,有本古书《西京杂记》上写道:‘(咸阳宫)有方镜,广四尺,高五尺九寸……人有疾病在内,掩心而照之,则知病之所在。
又女子有邪心,是胆张心动。
秦始皇常以照宫人,胆张心动者则杀之。
’。”
“这个镜子能使邪恶无处藏身,后来被官员们用来标谤判案公正廉明。”
韩嫖情不自禁地微眯起眼听着饶小寒说话。
听着她细声细气的声音,这是她第一次跟他一下子说这么多话,他们挨得这样近。
至于她说这些古书古文,到底有什么用意,他根本不在乎。
“为什么跟你说这个典故,是因为钟守信为了附庸风雅,显示他不是个混混在我面前卖弄过。
他说这个典故是有一次他情绪很高,喝了酒,‘抢’了人家很多钱,说到他的事业如日中天,但是最大的麻烦之一,就是不清楚手下这些兄弟如何想的,其中是不是有反骨。”
“你想想,一般的小混混值得他费这个心思去琢磨?肯定是你们几个他最得力的手下,才会让他不安。”
“魏延反,马岱斩。
他用来对付你们的策略就是玩权术,搞制衡,让你们互相不对劲,拧不到一块,他才放心。”
“上次你和小四儿闹那场,他为什么不替你主持公道?”
“因为你现在是他手下第一红人,他再替你出头,那你就更加威风,所以你被小四儿揍了,他话都不说一句,就让这事这么无声无息地过去了。”
“你不会忘记吧?是你挨了揍!
而且,揍你的还不是小四儿,是小四儿手下的混混,你这脸丢得够大了,放到你们那个圈子,这是必须找回来的羞辱。”
----这些都是胡志远教导过她的。
韩嫖脸上露出古怪的微笑。
她虽然在说他最近,甚至是这一两年来摔的最大的跟头,换了别人,他早就暴跳如雷,可是从她口中说出来,他只觉得好听。
“还有,你们替他打下这么大一个江山,他想着分给你们了?他跟我说过,原话是‘谁家也不能当过把一字并肩王就九辈子发财呀’,你听听这话,你能够指望替他拼命就能够换回荣华富贵?”
“但是我也用不着打他的翻天印吧?”
韩嫖忍不住接口说,“我可以安静地离开嘛。
我有必要反过来咬他一口?”
“当然有必要。
因为你是一个聪明人,聪明人就得趁早为自己打算。
干这一票,咱们五五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