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茫岁月,风雨飘摇,唯有那些关于爱与青春的事情让彼此在此刻回味,仿佛岁月苦难的缝隙之中,仅存的一段清香柔软的时光。
叶山河看着身前瑰丽的桌布,在心中绝望地呼叫:不要投降啊,不要……
服务生拯救了他。
“先生您的冰淇淋,请慢用。”
服务生礼貌地退下后,叶山河把冰淇淋推给晓可。
晓可小心地把杯子握在手中,用小勺轻轻地雕琢着红白的冰淇淋。
“上个世纪80年代,川棉一厂是蜀都市财政局的四大支柱之一,总共上缴了5个多亿元的利润,相当于赚了9个川棉一厂。
88年,川棉一厂在全国企业中排第284位,纺织业名列全国前3名……”
叶山河控制自己情绪,平静地开口。
他想,生活其实不像冰淇淋,总是甜蜜的,倒有些像徐朵朵喜欢的卡布基诺,喝掉表面甜蜜的奶油和芳香的肉桂粉,剩下的,就是深不可测的苦涩。
“不用介绍了,也不用再说废话,我们的价钱,在电话中已经说好了的。”
晓可冷冷地打断了他。
“我想你可能还有什么考虑。”
“我什么时候都是说一不二,你难道忘记了?”
“听你的。”
叶山河一哂,“本来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你是刀,我是鱼,随你宰割。”
“听我的?在我的记忆中,你就从来没有认真听过我。
所以,我只有通过这样的办法来让你……听话。
我希望有一天,我是董事长,你来做总经理。”
晓可冷冷地说,“你觉得难以接受吗?”
“没有什么可以难以接受的。”
叶山河耸耸肩,“日本人并没有从菲律宾人手中抢菲律宾,而是从英国人手中抢的。
这就是生意的真谛。”
他忍不住想起了陆承轩,当年爷爷从陆家席卷一切的时候,那个倔强的孩子目睹家道中落,心里是何感受?当然,爷爷也可以说,他是从股市上抢钱,并没有直接从陆家抢。
但是,他们当时执拗地做对手盘,已成为生死对决。
晓可吃了几勺冰淇淋,抬起头,看着叶山河,看着叶山河脸前金色的铜扣,脸上慢慢露出笑容,慢慢地说:“不能说‘抢’。
叶总,你要记住,这是双赢。”
接下来几天,张德超陪着杨先进办理了所有的质押手续。
山河纺织品公司整体估值60亿人民币,向融科基金质押35亿人民币。
这笔钱在半年内,随时向山河房产支付。
叶山河首先支付了云山国际需要支付的工程,差不多7个亿。
剩下的钱,将在邮政储蓄银行和建设银行那些贷款到期后用来偿还。
最后叶山河在申请表上签字那一刻,他发现自己的心情竟是意外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