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陆离铮把鱼肉放进自己碗里,漫不经心地答,“最近的运动量会比较大。”
彼时的钟浅夕不明所以,并不知道自己的下一顿饭将是明天的午饭,还是床边被陆离铮喂着吃的。
陆离铮的吃相优雅,每咀嚼完才会轻描淡写地搭句话,“柠檬和薄荷比较喜欢那种口味?”
钟浅夕揉着肚子回他,“柠檬吧,薄荷就只有糖好吃,泡水太上头了。”
“嗯。”陆离铮又问道,“等下去扔厨余垃圾,顺便买点儿零食点心,你有什么想要的?”
“无了。”钟浅夕指指双开门大冰箱,“醒醒,里面已经把我喜欢的都包圆了。”
陆离铮戏谑,“是吗?那给我也搬冰箱里怎么样?”
钟浅夕笑着让他快滚。
陆芷萝带着汪崽留在帝都,打扫的阿姨今天也被通知不必上门,偌大的平层只他们两个。
电视屏幕里放着部文艺片,钟浅夕横躺在长沙发上,头枕着陆离铮的大腿。
半干不干的长发绕在骨节分明的指间,温热的风拂动着,吹干一缕,又勾挑起另一缕。
高楼看雨景别有番风味,海天朦胧变得没有界限。
“陆离铮。”钟浅夕张开五指去抓水晶吊灯折射下的光,没有抓到,于是甜糯地喊他。
陆离铮按停吹风机,低沉回,“我在呢。”
电视机不知被谁按下了静音键,滚烫的掌心顺着白皙长直向上探索。
钟浅夕感觉自己在颤抖,却又无比渴求,睫毛刷在肌肤上时伸手去搂住陆离铮的腰线。
这个动作像是某种许可的按钮,所有事都变得理所应当有不可控制。
深邃的眸底晦涩不明,揉碎的星光与她一同坠入深海。
“浅浅。”陆离铮嘶哑着唤,“把衬衫物归原主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
大雨急切嘈杂如瓢泼,可钟浅夕只能听见耳畔恋人低音磁沉的诱哄。
“你……在做什么?”狐狸眼里水汽弥散,茫然又迷离,呜咽着断断续续的拼凑出整句,整个世界都被水声裹缠。
修长漂亮的手指指节分明,进出时带起颤抖和吟哦。
“浅浅不是很喜欢我的手指吗?”陆离铮柔声细语的拍着她纤瘦脊背,“都给我们浅浅。”
这种柠檬味根本没办法仔细品鉴清甜与否,钟浅夕茫然而迷离地看着那盏水晶灯摇晃。
“浅浅乖,喊我名字。”陆离铮喉结剧烈滚动,嘶哑讲。
她听话的尝试了喊他好几次,可都破碎着没有叫全,又被轻笑着惩罚。
出鞘的利刃在内里攻城掠地,精雕细琢又重换掉侵入的方式。
闪电划破夜空时照彻卧室里的春情,一室雪光映到墙面,纠缠如团。
辗转过沙发、卧室、再到落地窗前,雨势只增不减,肌里贴到冰冷的玻璃,又很快被凿得火热,钟浅夕不受控制的抑出生理性泪水,被陆离铮箍着腰威胁,“再哭就更深。”
她努力不再嘤咛,然后痛斥陆离铮是骗子,奶声奶气的骂,“骗子……欺负我。”
“是只欺负我们浅浅。”陆离铮吻下去,把她的控诉吞入腹中。
冰箱的冷藏层里放着只漂亮的莓果蛋糕,却始终都没得到半分青眼,凌晨四点,海棠花未眠。
钟浅夕在陆离铮怀抱里昏睡,呼吸酣甜。
“昨天生日快乐,我的小宝贝儿。”陆离铮的声音随着黯然的灯归于寂静。
钟浅夕再睁眼时雨还在继续下,辨不清昼夜,沐城的雨季总是这样,阴雨连绵不休,把整座城市都泡得酸软。
“醒了?”陆离铮倒坐在窗边,指间猩红明灭,清白的烟雾散尽,露出那张英俊而……可憎的脸。
钟浅夕裹着被子左右团了两圈,把自己裹成只茧蛹宝宝,防备而警惕地瞪他。
陆离铮舔唇角,餍足地笑笑,“我真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你是我想的那种狗。”钟浅夕面无表情,涩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