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川在看见那些照片时,蓦地止了声。
半晌,他沉声道:“这是谁给你的?”
“怎么?”孟兰时呛声道:“情人太多,不确定后院起火的是哪一位?”
“我在认真问你问题,孟兰时。”林延川叫了他的全名,不得不说,这一刹那的情绪真实极了。
“哦,我不回答。”外人也许会被林延川这个态度唬住,但孟兰时可不会。
人一旦卑躬屈膝过,再想树立威严就很难了。
昔日追求时的景象,林延川或许绞尽脑汁的想遗忘,可孟兰时记得清楚,不仅清楚,他还能猜到这人如今对待那段时光的想法。
太年少无知了,甚至在事后回想时,可能还会间接性恼羞成怒,揪心自问,他当时怎么能卑微到那个地步呢?
是啊,孟兰时也巴不得这人在当时能更有骨气一点,这样他就不会白白浪费自己四年的光阴,真是毫无价值。
孟兰时狠着心下了结论,没有价值,他这一段婚姻烂得出奇,哪怕拿着记忆去拍卖,都会被人弃如敝履。
“敞开天窗说亮话吧,”孟兰时顿了顿,继续说道:“林先生,我想离婚。我觉得这段经历真是失败极了,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林延川看着他,沉沉吐出一句:“你太无趣了。”
“……是。”孟兰时移开视线,“我知道你也很煎熬。”
“沉默单调乏味……”林延川撕掉他绅士的外衣,露着刻薄的尖牙,一开一合间,毫不留情的伤害着孟兰时。
“这不是更没有必要勉强了,我们所求一致。”孟兰时坚持着答话。
林延川便不再开口了。
孟兰时说:“看来林先生对此也没有异议了,我会让律师把理好的财产分割协议发给你,以及申请下来的离婚文件,到时候希望林先生能配合签字。”
没得到回应,但话已经说到了,林延川总不能装作没听见,孟兰时抬眸看了他一眼,转头就走。
临离开时,有人扯住了他的手腕。
孟兰时自然以为是宋寻雩,没有回头,只是继续扯了扯,低喃道:“走了。”
宋寻雩上前走了两步,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身前,示意拉住他的人不是他。
那就只能是另一个人了。
果不其然,很快孟兰时就听见林延川说道:“我们因为新鲜感,都对对方有过不忠,这不能作为我们之间必须离婚的理由。”
“林先生的意思是还舍不得了?”孟兰时侧了下头。
“抱歉,我和你想追求的不一样。”孟兰时挣开林延川的手,“我不是因为新鲜感,和你强行在一起才是不忠。”
孟兰时始终没有回头,林延川以为孟兰时是心意已决,只有站在前方的宋寻雩才知道——
孟兰时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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