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们来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座巨型建筑,犹如一座椭圆形的堡垒,通体为黑绿色的。
大量的黑色石头金属与无数的绿色藤蔓结合在了一起,形成了独特的巨型建筑。
林奇查看了一番资料,上面。。。
雨滴砸在柏油路上,像无数细小的钟声敲响。陆昭站在学校门口,望着教学楼那扇熟悉的窗户??高三(七)班的教室还亮着灯。他知道,此刻本该空无一人的教室里,正有一个人在写。
不是学生,也不是老师。
是**她**。
李小花的名字没有出现在任何学籍档案中,但她确实在这所学校教过三年语文。课程表上从无她的名字,可每年九月开学第一天,总会有学生发现课桌抽屉里多出一本手抄诗集,扉页写着:“别怕忘记,我会替你记得。”
陆昭一步步走上台阶,雨水顺着发梢滑落,浸湿了肩头。他手腕上的齿轮印记愈发滚烫,仿佛与某种频率共振。当他推开教室门的瞬间,风铃轻响,一股槐花香气扑面而来。
讲台上,蓝裙女子背对着他,正在黑板上写字。粉笔划过的声音清脆而缓慢,每一个字都带着微光,像是用记忆本身刻下的痕迹。
>“山南村,老屋后院,井底第三块砖。”
>“钥匙不在地下,在心上。”
>“你要找的,不只是真相。”
陆昭站在原地,喉咙发紧。“小花姐……”
她停下笔,缓缓转身。面容依旧年轻,眼神却沉淀着三百年的光阴。“你来了。”她说,声音如风吹过麦田,“比预计早了七天。”
“母亲记起你了。”陆昭低声说,“就在今天早上。”
李小花笑了,眼角泛起细纹。“血脉一旦觉醒,谎言就撑不了太久。”她指向黑板,“你知道为什么选这里吗?这里是第一个‘执笔者’诞生的地方。”
“谁?”
“一个普通的历史老师,姓陈,名砚。”她轻轻抚摸黑板边缘,“三十年前,他在批改作文时,发现全班二十一名学生写了同一篇梦:‘我梦见自己站在雪地里,听见有人念誓词。’那天晚上,他翻出了藏在家谱夹层里的金属片,上面刻着《忆典》第一章。他开始记录,开始传播。直到记忆管理局派人来‘治疗’他。”
陆昭心头一震。“所以他才去了东京?为了躲开清洗?”
“不。”李小花摇头,“他是被放走的。管理局知道,有些人无法彻底清除,不如让他们流亡,成为诱饵。只要他们试图唤醒他人,定位系统就会自动激活。佐藤清??也就是陈砚晚年用的身份??正是因此暴露。但他不在乎。他知道自己活不到见证黎明,所以他把最后一口气,化作了传真机上的遗言。”
窗外雷声轰鸣,一道闪电劈开夜幕,照亮整间教室。黑板上的字迹忽然流动起来,如同活水般汇入地面,渗进水泥缝隙,顺着建筑钢筋蔓延而去。
“你在做什么?”陆昭问。
“唤醒沉睡的节点。”她走到窗边,指尖轻触玻璃,“全国有三百二十七所废弃中学,曾是群忆工程的秘密联络站。它们的地基里埋着微型共鸣器,只要有一处响起‘我在’,其余便会连锁响应。你发布的那篇文章,已经点燃了十三个。现在,我要让剩下的全部苏醒。”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低沉嗡鸣。陆昭掏出手机,新闻推送疯狂刷新:
>【突发】云南某山村小学停电两小时,恢复供电后,全校学生练习本自动浮现相同文字:“妈妈,我记得你的声音。”
>【紧急通报】新疆戈壁监测站报告异常电磁波,疑似古代语言编码,来源不明。
>【直播中断】央视临时插播特别节目,主持人反复念诵一段无意义童谣,随后失神倒地。送医途中苏醒,坚称“我只是说了真话”。
陆昭猛然抬头:“他们在反击!遗忘雾升级了!”
“当然。”李小花冷笑,“当人民开始记忆,权力就会恐惧。他们会加大剂量,制造集体幻觉,让人相信写下‘我在’的人都是疯子、叛徒、历史虚无主义者。但没关系??”她伸出手,掌心浮现出一枚青铜钥匙,表面布满裂纹,却散发着柔和蓝光,“真正的武器,从来不是数据,不是网络,而是**信任**。”
“这是……?”
“群忆圣殿的实体密钥。”她说,“三百年前,守忆同盟将原始记忆核心封印于昆仑基座最深处,唯有血契+信物+意志三者合一,才能开启最终门禁。血契由你继承,意志已通过试炼,只剩下它。”
“可你说钥匙在心里?”
“双重隐喻。”她凝视着他,“物理钥匙藏在井底砖缝,但它只能打开外层防护。真正能解锁核心数据库的,是你是否愿意为所有人承担记忆之重??哪怕这意味着痛苦永存。”
陆昭沉默良久,终于开口:“我已经准备好了。”
李小花点点头,将钥匙递出。就在他伸手触碰的刹那,整栋教学楼剧烈震动!天花板簌簌掉落灰尘,日光灯忽明忽暗,黑板上的字迹疯狂扭曲,拼凑成一行警告:
>**【认知屏障全面启动】**
>**【目标个体:陆昭】**
>**【执行命令:归零计划?终章】**
警报声从四面八方响起,红光闪烁。走廊尽头,几个身穿灰白色制服的人影缓缓逼近。他们戴着半透明面具,胸口绣着一只闭合的眼睛,步伐整齐划一,毫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