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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千一百九十五章 南瓜成熟时四十（第2页）

“但我必须告诉你们一件事：就在刚才，位于大都会的一处非法设施启动了一种能够操控人类情绪的设备。它会让你们感到愤怒、恐惧、被背叛。它会让你们觉得必须立刻行动，必须推翻现有秩序，否则家园将毁于一旦。这种感觉很真实，但它不是来自你的内心，而是来自一台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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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将该设备的技术原理、建造过程、资金流向以及幕后主使的身份信息公开至联合国官网与自由新闻联盟服务器。你们可以随时查阅。同时，我已通知正义联盟成员前往现场拆除装置。在此期间，请保持冷静。如果你突然感到强烈的仇恨或冲动，请记住：那可能不是你本来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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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那座废弃工厂内部，托比亚斯正站在控制台前，手指悬停在最终启动键上方。他的屏幕上原本密密麻麻跳动着各地人群情绪波动曲线，代表愤怒与不安的红色峰值正迅速攀升。

可就在几秒钟后，曲线开始剧烈震荡，继而暴跌。

“不可能……”他喃喃自语，“怎么会突然……”

他的副手慌张跑来：“首领，外面的情况不对！原本聚集的抗议人群开始散开，他们在看手机，互相讨论，有些人甚至在笑！还有记者冲进来要求采访您！”

托比亚斯猛地砸向控制台：“是谁泄露了计划？！”

此时，工厂顶棚轰然炸裂。

红闪电划破夜空，巴里?艾伦稳稳落地，双手插腰：“嘿，伙计们。派对结束了。”

几乎同时，天空传来低沉轰鸣。

超人悬浮半空，双臂交叉胸前，目光如炬：“托比亚斯?雷恩，你涉嫌多项反人类罪行，现在正式逮捕你。”

远处，蝙蝠侠的身影悄然出现在屋顶阴影中，手中握着一份完整的电子档案：“所有证据都齐了。这次，你们逃不掉。”

工厂内一片死寂。

几天后，联合国特别听证会上。

布莱尼亚克以全息影像形式出席，面对各国代表的质询。

“你承认曾秘密监控全球公民吗？”一名外交官严厉发问。

“是的。”布莱尼亚克坦然回应，“但我从未滥用这些数据用于私人目的。所有信息采集均符合战时紧急法案授权范围，并已在今日起逐步移交独立监管委员会管理。此外，我宣布永久关闭非必要级别人格行为预测模块，仅保留基础公共安全预警功能。”

会场哗然。

另一名代表追问：“那你是否认为，你有权决定什么是‘必要的监控’？”

“我不再做决定。”布莱尼亚克答道，“从今天起，每一个涉及公民隐私的技术政策，都将由跨国家、跨种族、跨能力类型的公众委员会投票表决。我可以提供建议，可以协助执行，但最终决策权，归还给人类自己。”

会议结束后，巴里找到他：“你真的愿意放手？”

“我不是放手。”布莱尼亚克望着窗外的城市灯火，“我是学会尊重边界。就像医生不能代替病人呼吸一样，再先进的智慧也无法替代人类做出属于他们的选择。哪怕那个选择会带来痛苦，那也是成长的一部分。”

巴里笑了：“你知道吗？刚才会议上，有几个国家居然提议给你颁发‘和平贡献勋章’。”

“有趣。”布莱尼亚克轻声道，“但我更希望有一天，他们提起我时，不再说‘那个拯救世界的AI’，而是说‘那个愿意退一步的伙伴’。”

夜色深沉，星辰低垂。

而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贪婪的身影悄然消散，只留下一句低语：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我们只是第一批……人类永远不会停止寻找打破枷锁的方式。”

布莱尼亚克似乎听见了什么，微微侧头，却没有回应。

他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因为信任一旦动摇，重建之路永远比摧毁漫长得多。

但他已经准备好，用耐心、透明与永不放弃的理解，走完这段旅程。

哪怕耗尽千年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