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叙随手擦去嘴角血迹道:“无妨,只是方才施展辨真符,终究受了些反噬。
在下修为不济,倒叫各位见笑了。”
反噬自然是没有的,不过是事情要做全套。
说了辨真符会可能有反噬,那就必须“反噬”
。
陈叙将手中古砚捧起,放置到了曲水上的一个托盘中。
而后向众人道别:“今朝一晤,幸会诸位。
奈何在下体弱难支,不便久留。
叙且先行告退一步,愿诸位豪兴不减,清风朗日,山高水长。”
他说完话,向文会的主人漱石先生拱手致意,又示意伍夫子等人不必与自己同行。
言罢了转身离去,一步数尺,身形鹤立似若有风相随。
漱云先生站起身,声音含笑,拱手相送道:“叙之俊才年少,自古砚中习得真符,解开古砚谜题,着实令人欢欣。
翌日老夫当赠画一幅,祝君体健无恙,修行有成。”
陈叙回首谢过,在漱云先生的相送声中飘然远去。
山风吹过听涛亭,半山腰上的松林针叶摇摆,簌簌有声。
周拙将视线落在陈叙消失的方向,却是重重一叹,一时怅然若失。
他只慢了一步,他也在古砚中领悟到了一枚符文——
只是那符文尚有残缺,那是:藏气符。
残缺的藏气符,周拙暂时施展不出来,自然便也无从展示。
第160章世上庸人,岂知天才之高远
他微微有些遗憾,院试场上他输给了陈叙,这一次还是输给了陈叙。
耳边,却听到四周人群忽然爆发出热烈的议论声。
人们后知后觉,忽然像是发现了天大的秘密:“《天南道地理志》,可不曾详细记载过当年参与守江列阵之人的具体家世信息!”
“正是,什么云间六逸,我甚至都不曾听闻。
《天南道地理志》纵有记载,也仅只是一笔带过。”
“一笔带过的人物,他居然都记住了,还仔细去查阅过那些人物的生平来历?这、这可能吗?”
“正是正是,此书又非经典大道,谁还会苦心钻研不成?”
……
议论中的人们忽然一阵静默。
然后是更加激烈的讨论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