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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五章 二哥要嫁人(第1页)

“嫁到你们家?”苏录不禁动容道:“你是说入赘吗?”

“不是,就是正常出嫁。”奢云珞道:“在我们那儿,既可以嫁闺女,也可以嫁儿子。男子出嫁和女子出嫁仪式相同,成婚后都会成为对方家族的一员,跟儿子没。。。

苏录闭目端坐,脊背挺直如松,双手虚放在膝上,呼吸绵长而均匀。他并不曾真正入睡,只是借着这片刻静定,将两篇已誊清的文章在心头再度过了一遍。从破题到承题,从起讲至八股对仗,再到收束大结,字字句句皆如珠玉串联,义理贯通,毫无滞碍。尤其是那篇《道之以政》,由“政刑”切入,层层递进,终归于“德礼为本”,既合圣人原旨,又暗含时弊针砭,若换作平日书院讲学,怕是要引得满堂击节称赏。

至于第二题《恭者是侮人,俭者是夺人》,则更见巧思。孟子此语本有深意:表面恭敬实为轻慢,刻意节俭反成侵夺。苏录并未止于训诂释义,而是顺势引申??君子处世,贵在诚心正意,外饰虚文不足恃,内无实德则礼愈周而心愈远。文中援引《中庸》“诚者天之道,思诚者人之道”,又化用程朱之说“存天理、去人欲”,将“伪恭”“矫俭”斥为私欲蔽心之象,最终落脚于“修身为本”。全文双股并行而不偏废,转折自然,气脉连贯,连他自己读来都觉神完气足。

这般文章,纵使大宗师有意打压,也难寻瑕疵。想到此处,苏录嘴角微扬,旋即又敛去。得意忘形,亦是破戒。考场如战场,胜负未定之前,不可轻言胜算。

外头日影渐斜,监考官已在台前踱步数回。钟钧承立于高台之上,目光扫过一排排考棚,忽而在苏录所在之处稍作停留。那人依旧正襟危坐,眉目沉静,仿佛周遭喧嚣皆与他无关。钟钧承心中暗叹:此子定力非常,非寻常寒窗苦读之士可比。然越是如此,越令人忌惮。案首之位,岂容轻易旁落?

正思忖间,忽听廊下一阵??声响。原是一个考生起身出恭,脚步虚浮,面色发白。胥吏上前查验身份牌后放行,却见那人刚走到便桶旁,竟一头栽倒,惊得众人哗然。巡场差役急忙上前搀扶,掐人中、唤姓名,半晌才悠悠转醒。原来此人自清晨起便粒米未进,唯恐饮食不慎致泻误事,硬生生熬着空腹作文,终因气血不支昏厥。

钟钧承皱眉下令:“速送至场外医治,不得延误。”随即转向众考生朗声道:“本院明令,考试期间可饮食自备干粮,若有不适,及时禀报。性命攸关之事,岂能儿戏?”

众人心头一凛,不少人悄悄打开食盒,啃起冷馍硬饼。苏录见状,轻轻摇头。这等人,明知身体为载道之器,犹自摧残以搏侥幸,何其愚也。读书人讲的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若连身都不能保,谈何其余?

他再度取出水壶,抿了一口薄荷盐梅水。清凉微酸的滋味滑入喉中,顿觉神清气爽。再看那食盒里剩余的小半张得胜饼与几缕鸡丝,虽已凉透,却不失香气。他本不想再动,但想到方才那人昏倒情景,终究还是取了一小块饼慢慢嚼了。养精蓄锐,方能善始善终。

日头西移,云影漫过青砖地面,如墨痕缓缓爬升。苏录睁开眼,见天光尚明,距申时交卷仍有近一个时辰。他并不急躁,只将两份答卷仔细折好,放入专用卷袋,用细绳扎紧,置于案头最稳妥处。又检查一遍笔墨纸砚是否收拾妥当,帕子擦净桌面,连掉落的一星墨迹也不放过。

此时四下安静,多数考生早已停笔,或闭目养神,或低头默诵,更有甚者伏案假寐。唯有少数几人仍在奋笔疾书,笔尖划纸之声沙沙作响,如同秋蚕食叶。苏录望着窗外那一片灰蓝天空,忽然想起幼时在村塾读书的情景。那时冬夜苦寒,油灯如豆,父亲蹲在一旁劈柴添火,母亲则缝补衣裳,偶尔回头看他一眼,目光温柔似水。他曾问母亲:“为何非要我读书?”母亲答:“咱们穷人家的孩子,唯有笔杆子能撑起脊梁。”

如今,那根笔杆子终于要托起他的命运了。

申时初刻,云板三响,悠长回荡于贡院内外。钟钧承起身宣布:“头场结束,缴卷出场!”

话音未落,已有考生迫不及待起身收拾。苏录却不慌不忙,待前后左右之人陆续离去,这才缓缓站起,双手捧卷,稳步走向收卷所。沿途考生投来注目,有人认出他是县试案首,低声议论:“可是余杭苏录?”“正是,州试也是第一。”“难怪文章做得那般老辣……”

收卷官接过他的试卷,瞥见封面姓名,微微一怔,随即迅速登记编号,放入红漆木箱。苏录拱手致谢,转身离场。

走出龙门那一刻,夕阳正洒满石阶,金光粼粼,恍如镀了一层儒生梦中的功名之色。胡大厨早在墙外翘首以盼,见他出来,立刻迎上前,声音颤抖:“少爷,可出来了!怎么样?”

苏录一笑:“两篇文章,皆已完成,自觉无愧于心。”

胡大厨眼眶一热,差点跪下磕头。这些年他亲眼看着苏录挑灯夜读,三九天冻裂手指仍不停笔,夏日蚊虫叮咬裹着棉被写字……今日终见曙光。

主仆二人步行归家,途经市井,已是灯火初上。街边酒肆飘出饭菜香味,孩童嬉闹声此起彼伏。苏录深深吸了一口气,觉得整个人都轻了几分。这一关过了,接下来还有二场、三场,但只要头场稳住,底气便在。

翌日清晨,苏录尚未起床,门外已传来急促脚步声。胡大厨匆匆推门进来,手里攥着一张榜文抄件,满脸激动:“少爷!昨日傍晚放了头场榜!您……您是首名列名!”

苏录猛地坐起:“什么?”

“真是首名!贴在贡院照壁上,无数人在围观!都说这次题目极难,能做得如此堂皇正大者寥寥,唯您的文章被传抄开来,连教谕都赞‘有大家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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