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便没猜错,可我竟然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夫子,清晏君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他可有为难你?”
阿蛮愣了愣。
裴玉是有匪君子,从不曾为难她。
倒是那不做人的裴玄总是为难她。
啊呸!
明明在说裴玉的事,怎么就扯到那人身上去了!
阿蛮摇了摇头,“夫子,清晏君说她可以帮我,可我不知道能不能信他。”
“阿蛮,护好自己,若是你做不到,就什么也别做。把一切交给夫子去完成。”
“夫子,阿蛮不愿。阿蛮是中山后人,亦有责任去做。”
她的眼神的懂事让人心疼,才十八岁的年纪,却背负了那么沉重的责任。
别家姑娘还在父母跟前撒娇承欢,而他的阿蛮已经在刀尖上行走,在算计中求生。
谢博耶看着她这般模样,喉结轻轻滚动,竟一时语塞。
他想再说些什么让她放宽心的话,却始终说不出口。
最终,他只是重重叹了口气,也不再相劝。
“罢了,你既有这份心,夫子便不再劝你。
只是切记,时不至,不可强生。事不究,不可强成。
韬光养晦,静水流深。”
阿蛮用力点头,眼眶泛红,却忍着没再让眼泪掉下来。
“阿蛮明白,多谢夫子。”
有夫子的指点,她总算不是毫无头绪了。
阿蛮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一个绣着兰草纹样的锦囊,双手递了过去。
“夫子,这是阿蛮亲手做的香囊,里面装的是楚国进贡的辛夷花。
我听公子说,辛夷花能缓解咳喘之症,师娘受这旧疾困扰多年,或许用得上。”
这香囊是她前些日子在东宫绣的。
那日她对外说只做了五只香囊分赠旁人,实则悄悄多绣了这一只,特意留给谢博耶的妻子。
在她心里,师娘既是夫子的枕边人,自然也是她的亲人。
说着,她又从随身的布包里取出三个更小的布包,里面分别装着木雕小玩件与绣着瓜果纹样的帕子。
“还有这些,是阿蛮给明哥儿、芷姐儿准备的小玩意儿。阿蛮如今困在燕国,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回魏国见他们……
在阿蛮心里,他们是夫子的亲人,亦是阿蛮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