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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0章 膨胀的格瓦拉敲打再创历史（第2页）

起初两人有些拘谨，互相笑了笑。老头儿搓了搓手，老太太则悄悄整理了下围巾。可随着时间推移，他们的眼神渐渐沉静下来，像两汪被风吹平的湖水。十分钟过去，他们依旧没说话，但彼此之间的空气却仿佛有了重量。

突然，老头低声说：“你还记得咱俩第一次跳舞吗？”

老太太笑了：“咋不记得，你踩了我三回脚。”

“我说对不起，你说‘没事，反正鞋是我买的’。”

两人同时笑出声，笑声苍老却清亮，在空旷的礼堂里回荡。

吴宸站在监视器后，屏住呼吸。他没有喊停，也没有切换镜头，就这样让摄影机静静地记录着。那一刻，他忽然意识到：这不是排练，也不是表演，这就是生活本身??缓慢、琐碎、充满皱纹，却又无比真实。

当他终于关掉机器，两位老人仍坐在原地，牵着手。

“我能问个问题吗？”老太太忽然抬头，“你们……是不是在拍我们怎么变老的？”

吴宸点头。

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说：“那你一定要拍出来。别怕难看，别怕慢。人老了，话少了，动作慢了，可心里的东西，一点都没少。”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吴宸心中最后一道门。

当晚，他在笔记上写下新的开篇场景：

>黑白画面。一间老屋。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地板上。一只颤抖的手慢慢系着衬衫扣子，试了很多次才成功。镜头缓缓上移，露出一张布满岁月痕迹的脸。他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陌生。片刻后，他转身走向画架，拿起画笔，开始涂抹。色彩一点点浮现??绿色的树冠，湛蓝的天空，溪水粼粼。画外，蝉鸣响起，持续不断，仿佛永远不会停止。

他知道，这部电影不会再有IMAX巨幕，不会有NASA顾问团，也不会有马修?麦康纳这样的国际巨星。它注定小众，注定节奏缓慢，注定被一部分人称为“无聊”。但他不在乎。

因为有些人一生都在追逐观众，而他只想找到那个愿意安静坐下、听一段回忆的人。

第三天，他联系了陈凯戈，请他担任新片的艺术指导。电话接通时，对方正在片场拍戏，背景嘈杂。听到吴宸说出项目构想后，陈凯戈沉默了几秒，然后说：“你疯了吧？刚拿完全球爆款，转头就要拍一部全老年演员、零特效、靠对话推进的文艺片？”

“所以我才找你。”吴宸笑着说，“我知道你最讨厌这种‘装深沉’的玩意儿。”

陈凯戈哼了一声：“少来这套。你拍的哪部是装？《一一》看了吗？《东京物语》重刷几遍了？你知道多少导演打着‘关注普通人’的旗号，其实根本不懂什么叫‘活着’？”

“所以需要你帮我骂醒我。”吴宸认真道，“如果哪天我觉得自己在卖弄情怀，你就直接砸剧本。”

两人约定一个月后在杭州碰面，正式启动前期筹备。

与此同时，国内影视圈因吴宸的新动向再度震荡。

各大制片公司紧急召开会议，纷纷调整战略方向。“回归人文”、“深耕现实题材”成为高频词。原本计划翻拍十部IP玄幻剧的某平台，连夜撤档三部，宣布启动“中国家庭影像计划”；一家以流量明星为主的经纪公司甚至公开表态：“未来三年，不再推‘颜值至上’艺人。”

舆论一片哗然。

有人称这是“吴宸效应”，一场由单个导演引发的行业地震。

但也有人质疑：“一部电影真能改变整个生态？别天真了。资本永远追逐利润，观众终究爱看热闹。”

这话很快传到了吴宸耳中。

他在一次接受冰岛国家电视台采访时回应道：“我不指望一部电影拯救世界，也不认为艺术可以取代面包。但我相信，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人，在看完电影后多看了父母一眼，多打了半个电话，那这件事就值得做。”

记者追问：“那你不怕失败吗？下一部可能没人看，票房惨淡，口碑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