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方欣这番天真又可笑的揶揄,苏晨却没有当一回事,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收集证据,怎么让方欣看清赵炳森的真面目。
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摆了摆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一些,说道:“没有的事情,你看你说的,哪能这样子呢?我对你的男朋友可没兴趣。不会的,赵天林是你的梦中情人,你喜欢他就够了,我不会插手你们之间的事情的。”
苏晨觉得现在不是跟方欣争辩的时候,再待下去,说不定还会让方欣起疑心,不如先离开。
于是她又补充道:“那个……方欣,你没事就好了,我看你精神状态也挺好的,就放心了。你最近也别太累了,注意休息啊,时候不早了,我还有点事要处理,那我先走了啊!”
苏晨一边说着,一边就站起身子,搪塞着就要往外走。
方欣看着她着急离开的样子,也没有多想,只当她是真的有事要忙,于是也没有再做任何挽留,对着苏晨的背影叮嘱道:“好吧,苏晨,你慢点走啊,路上注意安全。有空了多来找我玩,多看看我啊,到时候我再跟你说说我和天林的趣事。”
苏晨听到方欣的叮嘱,心里一阵酸涩,她轻轻一笑,回过头摆了一下手,就快步离开了。
走出那间逼仄又破旧的小院子,苏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这个小院子里,到处都是斑驳的墙壁,角落里堆着废弃的纸箱和杂物,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加上方欣那副执迷不悟的样子,让这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苏晨真的是一分钟都不想待了,她只想早点离开这里,不再感受这种令人窒息的压抑,然后尽快去想办法,救救被蒙在鼓里的方欣。
苏晨骑着那辆已经骑了许久的摩托车,引擎发出平稳而轻微的轰鸣声,在午后略显拥堵的街道上缓缓穿行。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柏油路面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摩托车的后视镜里,不断掠过行色匆匆的路人、鳞次栉比的商铺,还有偶尔鸣笛的汽车。
然而,众生相却没有引起苏晨的注意,她继续双手稳稳地握着车把,目光专注地看着前方路况,风吹起她额前的几缕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双清澈却带着几分锐利的眼睛。
经过十几分钟的骑行,世贸酒店那座气派的建筑终于出现在视野里。
酒店外墙采用了大面积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门口矗立着两根粗壮的罗马柱,尽显奢华与庄重。
苏晨放慢车速,缓缓靠近酒店门口的停车区域,打算找个合适的位置停下摩托车。
就在她即将捏住刹车,摩托车的速度一点点降下来的时候,一个熟悉又让她无比厌恶的身影,毫无预兆地闯入了她的视线。
那一刻,苏晨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紧,呼吸都瞬间停滞了几秒。
苏晨死死地盯着那个身影,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和愤怒。真是冤家路窄啊!这个她以为永远都不会再见到,甚至前一天还去参加了其葬礼的人,竟然活生生地出现在了这里。
那个人正是赵炳森,苏晨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前一天去他老家的情景。
赵炳森老家在获鹿镇一个偏远的小村子,村子里的房屋大多是老旧的砖瓦房,道路也崎岖不平,可以算是很少有机动汽车来的穷乡僻壤地段。
那天,村子里一片肃穆,赵炳森家的院子里搭起了灵棚,黑白的挽联在风中轻轻飘动,哀乐声断断续续地传来,不少村民围在院子里,脸上带着惋惜的神情。
苏晨跟着人群走进灵棚,看到赵炳森的灵位摆在正中,旁边还放着一张他的黑白照片。
当时,她心里虽然对赵炳森之前的所作所为有些不齿,但看着这场景,也难免生出几分唏嘘,觉得不管怎样,人死后一切都该尘埃落定了。
可现在,眼前的景象彻底打破了她的认知,赵炳森不仅没有死,反而活得十分滋润。
果然,跟秦淮仁说的一模一样!之前秦淮仁就神神秘秘地跟苏晨说过,他怀疑赵炳森是假死,目的就是为了当好一个棋子的作用,充分听从布局人的安排,这样,他不仅能风风光光,还能继续用布局者给的底气去骗财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