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仁的目光在院子上停留了许久,才缓缓收回,他摇了摇头,眼神坚定地说道:“我想,我不在也不会来这里了,这里的回忆太沉重,没必要再来触碰。但是,赵炳森绝对不会这么凭空消失。”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的秦淮仁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秦淮仁盯着苏晨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苏晨,你知道吗?我有一种预感,我们很快就会和赵炳森见面的。因为,他也是这个局里面的一个棋子,而且还是很关键的一颗。还有就是,他出现你一定要小心,留意身边的蛛丝马迹,他那个人心思深沉,手段也多,咱们不能掉以轻心。最后,我要去山东的蓬莱,去解开最后的谜题,那里应该藏着咱们一直想知道的答案。”
尽管苏晨眉头紧锁,反复琢磨着秦淮仁的话,还是没有弄明白他最后这些话的意思,尤其是“最后的谜题”到底指什么,但她看着秦淮仁认真的神情,知道他不会无的放矢,还是选择了相信。
就这样,两人并肩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朝着远方而去,他们俩再也不愿意过来这个充满伤感与未知的地方了。
回去的路上,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路上偶尔会遇到几个扛着锄头回家的村民,彼此只是点头示意。
走了一段路后,苏晨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开口跟秦淮仁说起来了方欣的事情。
“秦淮仁,昨天我去那个十字路口了,看到方欣了,她还是自己在路边摆摊呢,就是那种私人的香烟摊子,风吹日晒的,我看着都觉得辛苦,而且那种摊子利润低,竞争又大,怕是赚不了什么钱。”她的语气里满是担忧,眼神也变得有些黯淡。
“我以前就是干私人烟贩子的,里面什么门道,进货渠道、客源维护、还有那些潜在的风险,我还不清楚吗?她一个女人家,根本应付不来。”
秦淮仁听着苏晨的话,脚步没有停顿,他根本不用猜,就知道苏晨什么意思了。
她心里一直记挂着方欣,还是对方欣的情况表示担忧,实在是不愿意让方欣在那里受苦,还赚不到什么钱。
他侧头看了一眼苏晨,看到她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心里也明白苏晨的好意,但他更清楚方欣的性格。
秦淮仁轻轻叹了口气,放缓了脚步,对苏晨说道:“苏晨啊,你还想着帮方欣呢!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没用的。方欣那个人,好面子,又倔强,你之前劝过她多少次,让她别干这个了,找个安稳的工作,她听进去过吗?”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要是想去的话,就去看看她,陪她说说话就够了,别再提帮她的事情了,不然她又该觉得你是在可怜她,反而会不高兴。”
说到了这里,苏晨沉默了,她低着头,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心里也清楚秦淮仁说的是实话。
方欣就是那样一个爱慕虚荣的人,总在幻想着自己是一个有钱人,不愿意踏踏实实地做事,也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帮助,生怕别人看不起她。
她明白方欣是不会改变虚荣的自己的,可心里还是忍不住为方欣的处境担忧,这种无力感让她有些沮丧,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有脚步声在寂静的小路上不断回响。
第二天清晨,东头刚泛鱼肚白,带着几分初秋的凉意,风一吹过路边的梧桐树叶,便簌簌落下几片枯黄的叶子,在柏油马路上打着旋儿。
苏晨穿着一件蓝色的薄外套,双手握着摩托车的把手,引擎发出低沉而平稳的轰鸣声,缓缓驶到了方欣常卖香烟的那个路口。
这个路口位于老城区的交汇处,旁边是一家早已关门大吉的杂货店,卷闸门上布满了斑驳的锈迹,还贴着几张被雨水泡得模糊不清的小广告,另一侧则是一个临时的早点摊,蒸腾的热气裹着油条和豆浆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苏晨刚把摩托车停稳,支起脚撑,目光就落在了不远处的方欣身上。
方欣依旧穿着那件咖啡色的紧身裤和素色的上衣,原本还算整齐的齐耳短发,已经有了不少银发,看来,这个虚荣的女人真的是被摧残的有点可怜了。她正站在一个小小的折叠桌前,桌上摆着的还是她的那个破旧香烟匣子,里面分门别类地放着不同品牌的香烟,盒盖上还沾着些许灰尘。
此刻,一个穿着灰色夹克、手里夹着一个旧公文包的男人正站在桌前,手指着其中一个塑料盒,眉头微微皱着,似乎在跟方欣讨价还价。
“我说老板娘,你这烟也太贵了吧,别家卖十五,你这儿怎么还贵两块啊?”
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烦,眼神里满是挑剔。
方欣脸上堆着几分勉强的笑容,手指轻轻摩挲着塑料盒的边缘,语气带着几分讨好。
“大哥,我这烟都是正儿八经的渠道来的,质量有保证,不像有些地方卖的是假货,抽着伤身体。您要是诚心要,我给您便宜五毛,您看行不?”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苏晨从摩托车上下来,迈开脚步朝他们走了过去,高跟鞋踩在柏油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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