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收集完成的一万怨念之气,陈瀚脸上都是笑容,悄无声息的将魔道傀儡改造石收回到游戏仓库中。
楚县看着下面广场热闹的场景,脸上也都是笑容:“陈家主,这一次活动算是圆满成功了,到时候名声也能打出去,。。。
夜深了,青溪村的灯火一盏接一盏熄灭,唯有小学广播站的小窗还透出微光。小满坐在那张老旧的木桌前,手指轻轻抚过心灯机的屏幕。蓝光映在他脸上,像一层薄薄的霜。三年未归,机器依旧认得他,开机时发出一声低鸣,仿佛在说:“你终于回来了。”
周老师端来一碗热姜汤,放在桌上。“你瘦了。”她说。
“路上颠簸。”小满笑了笑,捧起碗喝了一口,辣意直冲鼻腔,眼底却渐渐温润起来。
窗外,风掠过心语花田,沙沙作响。那些曾由纸船载着愿望漂流而出的种子,如今已在这片土地扎下根脉,开成一片绵延数里的蓝海。每朵花都像一只耳朵,静静听着大地的心跳。
“孩子们今晚睡了吗?”小满问。
“刚哄着。”周老师坐下,“阿兰抱着石头哭了一场,说她丈夫走之前,确实说过要‘开着会飞的拖拉机去天上种花’……那是他们小时候看过的动画片台词。她一直以为没人记得。”
小满沉默片刻,低声说:“原来梦不是虚构的,只是被遗忘得太久。”
周老师点头:“所以石头写的信才会激起那么大的回响。不只是西伯利亚和亚马逊,后来连格陵兰岛的极光观测员都说,那天晚上,极光的颜色变了,从绿转蓝,像是回应什么。”
小满闭上眼,仿佛看见那架银色拖拉机穿越云层,在北极星下犁出一道光沟。他知道,这不是幻觉??是无数人心念汇聚而成的真实。
“你说,我们是不是做错了?”周老师忽然开口,“让太多人依赖这份共鸣……万一哪天它消失了呢?”
小满睁开眼,看着她:“你觉得灯会灭吗?”
“我不知道。但我怕有一天,人们忘了怎么独自走路。”
小满起身,走到窗边,推开木框。月光洒进来,照在陶罐里干枯的花瓣上。他伸手取出一片,轻轻一捏,碎屑如尘飞扬。
“你看这些灰。”他说,“它们曾经也是光。”
他摊开掌心,任风吹散残瓣:“可就算化成了土,也还在滋养新的花。我们没教任何人依赖,我们只是让他们知道??你不是一个人在黑夜里睁着眼睛。”
周老师望着他侧脸,忽然觉得这个当年背着破包闯进村子的年轻人,早已不再是那个只会写代码的游戏开发者。他是火种本身。
第二天清晨,村里来了个陌生男人。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裤,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袋,脚上的鞋裂了口,露出半截袜子。他在村口站了很久,才慢慢走向小学。
值班的孩子跑来报信时,小满正在修一台坏掉的心域终端。他抬头一看,愣住了。
“是你。”他说。
男人点点头,声音沙哑:“我叫陈岩。三年前……我在重庆那张长椅下录了那段话。”
小满缓缓站起身。眼前这个人,正是当年逃逸司机。他曾躲在录音盒后崩溃痛哭,也曾写下“希望替他多活几年”。后来法院判他三年缓刑,附带社区服务与心理疗愈计划。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完成了所有义务。”陈岩说,“心理咨询做了八十九次,赔偿金一分不少,还去受害者家属家里跪着道了歉。他们没原谅我,但也没再恨我了。”
他顿了顿,从袋子里拿出一本厚厚的手写日记:“这三年,我把每天做的事都记下来。走路、吃饭、救人、做梦……我想证明,一个犯过错的人,也能重新长出心跳。”
小满接过日记,翻开第一页:
>“今天我去殡仪馆献花。我不敢说是谁的肇事者,只说自己是个朋友。他的妻子看了我一眼,没说话,但没赶我走。”
第二页:
>“梦见他又站在我家门口。这次他开了口:‘你终于来了。’”
第三页:
>“我开始学急救。如果下次能早点赶到,也许就能救下一个人。”
小满一页页翻着,指尖微微发颤。这不是忏悔录,是一场漫长而沉默的赎罪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