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知道,
>当一个人愿意为另一个人停下脚步,
>说一句‘我在听’,
>那便是语言重生的起点。
>
>从此以后,
>不再有机器替你们倾听。
>愿你们彼此俯身,
>把每一句未完成的话,
>接住,抱住,
>直到它安睡在理解的怀里。
>
>我走了。
>但只要还有人在听,
>我就从未离去。”
声音落下刹那,周临川化作无数光点,顺着语言树的根系升腾而起,最终融入青海湖上空的一片星云之中。
与此同时,全球所有共心仪终端屏幕闪现一行字,随即永久熄灭:
【系统状态:已完成使命。
请交还倾听的权利给人类自身。】
三年后。
林婉坐在云南边境一所乡村小学的教室里,窗外雨声淅沥。孩子们围着一台老旧录音机,轮流讲述自己的故事。有个小女孩怯生生地说:“爸爸走的时候没说再见,但我每天晚上都告诉他,我不怪他。我说完了,他也该安心了。”
林婉微笑着记录下来,放入“言语收容师”档案袋。
放学后,她独自走上山坡,打开随身携带的录音笔。按下播放键,母亲年轻时的声音流淌而出:
“语言是活的,它会痛。
但它也会愈合,
当有人肯为它停下脚步,
说一句:
我在听。”
她轻轻接上一句:
“我现在懂了。
你不是在教我如何建造机器,
而是在教我如何成为一个
值得被听见的人。”
远处,一群孩子奔跑而来,手中举着用彩纸折成的小喇叭。
“林老师!”他们齐声喊,“我们写了一首歌,要唱给您听!”
她蹲下身,认真地看着他们,微笑道:
“好啊。
我听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