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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压得很低，里面满是阴沉。

毛哥的眼珠子转动了几下，唇角上挑，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呵……我不……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仿佛自己就是案板上的一条鱼，随时会被对方活剥了一般。

程慕和的眉心狠狠皱了起来，几乎拧成一团疙瘩。

眸底也掀起惊涛骇浪，犹如突然而至的狂风暴雨。

他的手猛地用力向前。

锋利的玻璃碴刺破毛哥脖颈间的皮肤，殷红的鲜血登时流了出来。

毛哥只觉得颈间一阵剧痛袭来，紧接着，一道温热的液体从他的脖子上缓缓流淌下来。

他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待反应过来之后，脸色霎时间变得煞白，就像是被放干了血的干尸一般。

他的下半身也失去了控制，响起一阵淅淅沥沥的声音。

随后，一股腥臊之气传遍整个包厢。

“我……我说，我说！”

毛哥连连开口求饶，哪里还有之前的嚣张与狂妄。

二十分钟过后。

“警察蜀黍，就是这儿，我怀疑他们……”

包厢门口响起萧天棋的声音。

他看着里面一片狼藉的景象，呆愣了片刻，怔忡忡地补充完刚才那句话。

“……聚众赌博。”

程慕和把手中的碎玻璃瓶扔到一边，微微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服，转身朝门口走去。

一名警察把他拦下。

“你现在还不能走。”

萧天棋连忙跑过去，把警察拦着程慕和的那条胳膊按下去，笑呵呵地解释道。

“蜀黍，误会了，这是自己人。呵呵……自己人，他是来打头阵的。”

警察又盘问了几句，这才放行。

“慕哥，你单枪匹马地来找他们决斗，实在是太危险了！不过，幸好我机智，把警察蜀黍给叫来了。”

萧天棋跟在程慕和后面，边走边说。

他见程慕和一直大步往前走，没有理会自己，不由问道。

“慕哥，你这是去哪儿？难道刚才没打过瘾，又去找下半场？”

“你先回去，我有点事情要去处理。”

程慕和简单跟他交代了一句，便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