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在了星位。”
俞邵垂眸望着棋盘,看着这颗碰上星位、位于小目位置的黑棋,片刻后,终于将手探入棋盒,夹出棋子,缓缓落盘。
哒!
三列十五行,扳!
看到棋盘上这颗崭新落下的白子,。。。
那晚的风比往常更冷,吹得屋檐下的竹帘像一排颤抖的牙齿。我坐在茶馆门口的小凳上,手里捧着一杯刚泡好的普洱,热气在暮色里扭成一条细蛇,转眼就被风吹散了。萤石吊坠挂在窗框内侧,静静垂着,表面泛着一层极淡的青光??不是发热,也不是发光,而是一种近乎呼吸般的微弱脉动,仿佛它也在听着什么。
我知道它没睡。
自从男孩走后,这石头便时常在雷雨前夜躁动。起初我以为是湿度变化引发的物理反应,可连续三个晚上,它的波动节奏都与某种熟悉的声谱高度吻合:那是央金最后一次公开演讲的结尾部分,一段未被记录、只存在于我记忆深处的低语。
“**听的人,才是被选中的。**”
这句话她从未对任何人讲过,甚至连沈砚之都不知道。那是她在系统关闭前夜,在D16地下控制室里,贴着我的耳朵说的。她的气息很轻,像一片雪落在唇边。
而现在,萤石正以θ波频段重复这个频率。
我起身将吊坠取下,放入读取器。屏幕闪烁几下,终于捕捉到一段残影信号:
>**…----…-------。。THELINEISMOVING**
8,“界限正在移动”。
我的心跳慢了半拍。
“心防线”本应是静止的,是意识中一道不可逾越的心理屏障,用来隔绝外来意志的渗透。可如果它在“移动”,意味着什么?是系统自我演化?还是……有人从另一端重新激活了协议?
我不敢深想。
手指悬在删除键上方,却迟迟没有按下。最终,我还是把数据导出到一张加密卡中,塞进墙角那个锈迹斑斑的老式保险柜??那是当年研究所淘汰下来的型号,没有联网功能,只能手动开启。钥匙我一直戴在脖子上,用红绳缠着,像是某种护身符。
第二天清晨,茶馆还没开门,门外就传来脚步声。
不是马蹄,也不是皮鞋,而是木拐敲地的声音,缓慢、坚定,带着高原人特有的沉稳节律。我拉开门栓,看见一位藏袍老人站在台阶下,白发如霜,脸上刻满风雪的痕迹。他肩上背着一台老式磁带录音机,外壳漆皮剥落,露出底下铁皮的锈斑。
“你是……”我迟疑着开口。
他抬起眼,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你烧了所有资料?”
我心头一震。
这语气不像询问,倒像确认。
“你说的是哪一份?”我反问。
“D16的主日志。”他说,“第三十七卷,编号C-931,标题是《关于儿童接收阈值的观测报告》。”
我猛地攥紧门框。
那份报告,是我亲手焚毁的七份核心档案之一。它记录了央金最早发现“先天共振体质”的实验过程,包括十二名五岁以下幼儿的数据。其中最后一个案例,代号“K-07”,正是后来被秘密送往内地收养的那个孩子??也就是如今手中握着萤石的男孩。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我声音压得很低。
老人不答,只是从怀里掏出一卷泛黄的纸条,递到我面前。纸上写着一行字,墨迹陈旧却清晰可辨:
>**“若K-07觉醒,则重启‘摇篮信道’,密钥为母音回响。”**
我的呼吸几乎停滞。
这是央金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