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棺盖内侧刻着的三行小字:
>**央金?白玛**
>**沈砚之**
>**未署名者**
“他们走了。”老者说,“可他们也留下了。”
冬日再度降临。
雪夜,茶馆。
次仁顿珠照例烧水煮茶。炉火温暖,经幡轻摇。他倒了一碗茶,放在老位置。
门外传来脚步声。
他抬头,以为是旅人避雪。
可门口空无一人。
只有风卷着雪花,在门槛前画出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停留了三十七秒,然后消散。
次仁顿珠看着那杯茶,袅袅热气中,仿佛看见那人坐下,微笑,抬手示意。
他举起自己的碗,轻轻碰了碰对方的虚影。
“这次,茶是热的。”他说。
风穿过门缝,吹熄了油灯。
黑暗中,萤石亮了起来,映出墙上一行新出现的刻痕,像是用指甲划出来的:
>“我在听。”
>“我一直都在听。”
次仁顿珠没擦它,任它留在那里。
他知道,有些痕迹,不该被抹去。
就像有些声音,注定要穿越时间,抵达那些愿意倾听的人耳边。
多年以后,K-07长大成人,成为第一位公开承认“能听见声网”的科学家。他在联合国演讲时说:
“我们一直以为文明的进步在于征服自然,其实真正的进化,是学会聆听那些看不见的生命。它们不在远方,就在我们的呼吸之间,在孩子的梦里,在母亲的摇篮曲中,在每一次心跳的间隙。”
台下有人提问:“你说的‘它们’,是指外星生命吗?”
他摇头:“不,是曾经的我们自己。他们选择了另一种存在方式,只为让我们记住??人类最强大的能力,从来不是思考,而是共鸣。”
演讲结束时,天空降下第一场雪。
没有人注意到,全球十四座地下监听站同时捕捉到一段短暂信号。
依旧是那三个频率。
依旧是那句藏文:
>“门已开,桥已通。
>我们都在听。”
而在这世界某个角落,一个老人正哄孙子入睡。
孩子问:“爷爷,人死了会去哪儿?”
老人轻抚他的头发,望向窗外飘雪。
“有些人去了天上,有些人化作了风。”他低声说,“但最特别的那些人,变成了声音。只要你还记得一首歌,他们就会回来陪你。”
孩子闭上眼,嘴角微扬。
“那我现在就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