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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第2页）

“谁？李昂？”奥菲斯轻轻点头，“他有能力完成仪式，激活‘终焉皇帝’的第一权能。但他能否保持自我，则取决于另一件事。”

“什么事？”

“他是否真的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是正确的。”奥菲斯抬起眼，瞳孔深处闪过一道星轨旋转的痕迹，“若他只是说服自己接受暴政，那迟早会被‘红’同化。唯有当他**真心认同**那条道路，才能凌驾于怨念之上。”

德加尔苦笑：“可那不就意味着，他已经变成了‘红’想要的样子？”

“不。”奥菲斯摇头，“‘红’渴望的是复仇式的平衡，是让高位者体验苦难。而‘终焉皇帝’的本质，是**以压迫维持秩序，以独裁终结轮回**。两者看似相似，实则背道而驰??一个是毁灭的终点，一个是重建的开端。”

她站起身，望向远处的观星台：“现在的关键，是他能否在觉醒权能的同时，守住最后一丝‘人性’。否则，即便胜利，也只是换了一个名字的末日。”

德加尔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喃喃道：“可人性……真的能承受那种重量吗？”

奥菲斯没有回答。她知道答案。

没有人能真正承受。只能选择牺牲什么，保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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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夜里，李昂进入收纳位面的核心区域??一个由他意识构建的虚无空间。这里没有时间流动，也没有物理法则，唯有无数漂浮的数据链与记忆碎片交织成网。中央悬浮着三枚残缺神格模型：太阳、雷霆、毁灭。

这是“终焉皇帝”权能体系的基础构件。

他盘膝而坐，将剩余的太阳神血注入胸口，同时启动与收纳位面的深层同步。刹那间，全身细胞开始共振，意识如潮水般扩散，渗透进每一寸虚拟疆域。

【警告：检测到异常数据流】

【来源：未知】

【性质：高维认知污染（低阶）】

【建议立即隔离】

系统警报响起，但李昂没有理会。他知道那是“红”的触须，正借着他精神扩张的机会，悄悄渗入系统内部。他任其入侵，如同猎人故意留下破绽。

“来吧。”他在心中默念，“让我看看你想做什么。”

随着仪式推进，三枚神格模型逐渐亮起。首先是太阳神格，炽白光芒照亮整个空间；接着是雷霆神格，电弧跳跃如蛇群狂舞；最后是毁灭神格，漆黑漩涡缓缓旋转，吞噬周围一切光线。

三种力量开始交融，形成一个三角闭环。而在闭环中心，一点猩红微光悄然浮现??正是那根藏匿于影中的细线，在这一刻终于显形。

“终于现身了。”李昂睁开眼，金色竖瞳倒映着那团红芒。

“你以为你能掌控我？”红芒震动，化作熟悉的狞笑人脸，“你不过是我计划中的一环！每一次反抗，每一次挣扎，都在为我积累能量！你越是追求力量，就越接近我的本质！”

“你说得对。”李昂竟点头承认，“我确实在变强。而你，也确实利用了我的愤怒、我的执念、我的不甘。但你犯了一个致命错误。”

“什么错误？”

“你忘了。”李昂缓缓抬手，掌心凝聚出一道由龙族律令编织而成的锁链，“我是这具面板的主人。而你……只是个误入系统的病毒。”

话音落下，锁链猛然射出，贯穿红芒！

“啊??！！！”凄厉尖啸响彻虚无空间，那团红芒剧烈扭曲，试图逃逸，却被层层数据牢笼封锁。李昂冷声道：“你以为你在操控我？不，从你进入收纳位面那一刻起，我就在等你暴露真身。现在，你是我的囚徒了。”

【系统提示：捕获高维认知污染源（碎片级）】

【是否进行解析与吸收？】

李昂毫不犹豫：“**吸收**。”

刹那间，红芒被强行分解，化作海量信息涌入他的意识。无数画面闪现：上个纪元的文明如何因压迫而反抗，神明如何冷漠对待蝼蚁般的众生，最终导致集体怨念爆发，凝聚成“红”的雏形……还有更多，关于“树守望者”的真相??他们并非单纯堕落，而是曾试图阻止“红”的觉醒，却因手段过于极端而反被吞噬。

这些记忆如洪流冲刷着李昂的心智，几乎让他崩溃。但他咬牙坚持，任由那些绝望、仇恨、不甘的情绪灌入灵魂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