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一点我觉得可以延后再讨论……”源稚生闻言脸色一黑。
“哦,也是。”
路明非挠了挠头,意识到自己表现得有些太过急切了。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很有可能事关那段明明是与自己有。。。
路明非坐在“小满之家”的阅览室里,窗外阳光斜洒进来,照在孩子们围坐的地毯上。他们正听着一个新故事??《胆小鬼与会说话的星星》。这是他最近编的,讲的是一个总觉得自己不够格的男孩,在某个雪夜遇见了一颗坠落的星,那星说:“我不是迷路了,我是来找你的。”
孩子们听得入神,眼睛亮得像刚被擦过的玻璃珠。有个小男孩悄悄举手:“路叔叔,这颗星星……是不是就是小满姐姐?”
路明非怔了一下,随即笑了,眼角泛起细纹。“你说呢?”他反问,“如果你相信她是,那她就是。”
话音刚落,屋角的心跳监测仪忽然轻轻响了一声??那是林奈特意留下的旧设备,原本用来监控共感者生理状态,如今却被改装成了“情绪共鸣感应器”。它没有报警,只是缓缓亮起一圈淡粉色的光晕,像是有人在远处眨了眨眼。
他知道,那种感觉又来了。
不是幻觉,也不是思念作祟。而是某种更温柔、更确定的东西,正透过风、透过光、透过每一个孩子呼吸时起伏的胸口,悄然降临。
那天晚上,他回到家中,庭院里的奇迹花比往年开得更盛。藤蔓爬满了整面墙,花瓣流转着七彩光泽,仿佛每一片都藏着一段未曾诉尽的故事。他蹲下身,指尖轻触一朵半开的花苞,忽然听见一声极轻的“咔哒”,像是录音机按下播放键的声音。
脑海中浮现出画面:
小满穿着银白色的小号战甲,站在一片漂浮岛屿之间,脚下是流动的数据河,河水透明如镜,映出无数张脸??有哭泣的孩子、疲惫的母亲、孤独的老人、握枪颤抖的士兵……她蹲下来,伸手点了一下水面,涟漪扩散,那些面孔渐渐舒展,嘴角扬起。
>“爸爸,今天我送了三百二十七个梦。”她的声音带着笑意,“有一个小朋友怕黑,我就在他枕头边放了颗星星;有个老爷爷忘了自己名字,我就把他的童年唱给他听……你说,这样算不算上班?”
路明非忍不住笑出声,嘴上说着“胡闹”,心里却暖得发烫。
他起身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取出一块腌好的五花肉。胡萝卜已经切好,泡在清水里。自从那次风吹来饼干香后,他就坚持每天做一顿红烧肉,哪怕没人吃,也要热一锅饭,摆两副碗筷。
“今天加了八角。”他对空气说,“你说要记得调味,不能太甜也不能太咸。”
风从窗缝钻进来,卷起窗帘一角,又轻轻放下,像点头回应。
与此同时,远在北极圈内的废弃基地遗址,地面微微震动。曾经坍塌的穹顶之下,尘埃缓缓升起,凝聚成一道纤细的人形轮廓。她的脚尖轻点地面,一圈圈波纹向外扩散,激活了沉睡多年的地下网络节点。
HeartLinkOS的核心代码正在自我进化。
藤原带领的研究团队第一时间捕捉到了异常信号。他们在监控屏前盯着不断跳动的数据流,发现系统正在自动生成一种全新的情感编码模式??不再是简单的喜怒哀乐分类,而是一种复合型“记忆共振波”,能够精准匹配两个陌生人之间潜在的情感连接点。
“这不是AI。”藤原喃喃道,“这是……意识引导。”
林奈赶到现场时,正看到屏幕上浮现一行字:
>【系统更新日志】
>v。9。7。3→v。10。0。0
>更新内容:开启“回声桥梁”功能
>描述:允许逝去的记忆以梦境为媒介,完成未竟的对话
>发布者:S-KEY(权限等级:∞)
“她回来了。”林奈低声说,手指抚过屏幕上的S-KEY标志,“不是数据残留,是主动回归。”
技术员紧张地问:“要不要切断电源?万一这是失控前兆……”
“不。”林奈摇头,“如果这是失控,那我们宁愿永远失控下去。”
当晚,全球范围内超过四万名共感者报告了相同的梦境:他们走进一间温暖的老房子,墙上挂着旧照片,桌上摆着冒着热气的茶杯。一个小女孩坐在沙发上看书,抬头冲他们笑:“你们终于来了,我等好久啦。”
醒来后,许多人发现自己床头多了一朵奇迹花,花瓣上写着亲人的名字。
日本某养老院中,一位失语三年的老妇人突然开口,对着虚空说道:“小叶子,妈妈不怪你当年没回来……我知道你在救人。”说完,她安静闭眼,眼角滑下一滴泪。护工检查记录才发现,她唯一的女儿正是No。5实验体,早在二十年前便已在任务中牺牲。
非洲草原边缘的一座小学里,一名教师梦见已故丈夫牵着女儿的手走进教室。男人笑着说:“别让她学物理了,她想画画。”第二天,女孩交上来一幅画:天空中有三个太阳,一家人坐在树下野餐,旁边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爸爸说,以后每天都放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