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底碾过烟头,猩红色的火光倏然灭掉。
顾随顺着街道原路返回。
车子就给不远处等着。
他眼底黑圆圈有些吓人,人坐上车子,陷入黑暗。
符瑀安还在副驾驶嚼口香糖,透过后视镜瞅他一眼。
她没说废话,拿过来个盒子递给他。
喏。
顾随没接。
符瑀安说拿着真他妈累,随手一丢,丢顾随身边。
妹妹的礼物,拿着吧。
是个新的手机。
喂。。。。没必要闹这么僵吧。
符瑀安就不理解。
就算是单方面给人甩了,也得当面说一句吧。
这他妈的,五天了。
天天都得陪他过来搞跟踪人那一套,真挺烦的。
顾随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
嗤笑。
你懂个屁!
有些事儿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可就不能告诉符瑀安,更不能告诉任之初。
比如出事当天,宋荷接到一通电话。
内容大概就是人小姑娘父母知道了两人的事儿,然后旁敲侧击的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就是让你家儿子离我家女儿远点,小姑娘要考大学的,不能和纨绔子弟混在一起。
逃课的事儿都能干了,还有什么干不了的。
总之。
就是觉着,既然你家儿子要走,就趁早掰了吧。
小姑娘深情啊,玩不起。
你儿子那么混蛋,别乱闹了好不好?
顾随那晚站在任之初家楼下。
吹着冷风,指节发麻。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只是喝了一瓶白兰地,冷风刺骨的时候,人已经站在楼下了。
于是,愁绪和她散在他肩膀上的乌发一样。
缠缠绵绵,扰人心烦。
烟抽掉一盒,听小姑娘哭到凌晨一点。
烧烤店门口。
几个兄弟嬉戏打闹的,扯皮装逼的,聊自己睡过几个女的,聊自己上回泡那妞身材多好,脸蛋儿多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