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齐声应和。有人笑着说:“王爷说的字,比庙里和尚念的经还灵。”
朱瀚也笑:“字不灵,心灵。”
夏蝉再鸣时,稻田已复绿。朱标与朱瀚站在新修的田埂上,望着那一片青色的波浪。
几个孩童在水边放纸舟。
那是他们自己折的,用官府发的废帐纸。纸舟在风中摇晃,竟没有沉。
朱瀚问:“你看那舟,可稳?”
朱标笑道:“不稳,却行。”
“正是。”朱瀚说,“人也是这舟。天再多雨,若心不沉,便漂得过去。”
他们说话间,几个村妇提着筐从远处走来。筐里是新烤的饼。“王爷,太子殿下,尝尝——这是新麦。”
朱瀚接过一块,咬了一口。饼有焦味,却香。
他看着那群笑着的百姓,缓缓点头:“好。”
夏日的阳光炽热而浓烈,洒在安乐村新修的道路上,泛起一层淡淡的金黄。
朱瀚和朱标站在村口,望着村民们忙碌而有序的身影,心中虽有一丝欣慰,但眉头却始终紧锁。
“叔父,如今堤已修好,村落也在重建,可为何您还是如此忧虑?”
朱标看着朱瀚,眼中满是疑惑。
朱瀚微微叹了口气,目光望向远方:“标儿,这灾区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此次堤塌并非天灾,而是人祸,背后之人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朱标面色一沉:“叔父是说,他们还会有后续动作?”
朱瀚点了点头:“不错。此次我们虽未直接抓到兵部的把柄,但那京军军靴的印记已足以说明问题。京军乃父皇亲军,若此事与京中某些势力勾结,那背后的阴谋恐怕远超我们想象。”
话音刚落,沈麓匆匆赶来,神色凝重:“王爷,太子殿下,刚刚得到消息,附近几个村落也出现了类似的异动,有传言说会有更大的灾难降临。”
朱标眉头一皱:“更大的灾难?莫非是水患再次来袭?”
朱瀚沉思片刻,摇了摇头:“不一定是水患。如今堤已修好,若再发水患,他们也难以从中获利。我担心的是,他们会在其他方面做文章,比如粮食短缺、疫病横行。”
朱标心中一紧:“若真如此,那百姓可就遭殃了。叔父,我们该如何应对?”
朱瀚目光坚定:“标儿,如今我们需双管齐下。一方面,加强灾区的防范,确保粮食供应和疫病防控;另一方面,继续追查背后之人,将这股恶势力连根拔起。”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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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瀚和朱标循声望去,只见一群村民正围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人,似乎在争吵着什么。
“走,去看看。”朱瀚说着,便和朱标一起朝着人群走去。
来到人群中,只见一个瘦骨嶙峋的男子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各位乡亲,我真的没有偷粮食,我是被冤枉的啊!”
一个身材魁梧的村民怒目圆睁,指着男子骂道:“你还敢狡辩!我们亲眼看到你从粮仓那边过来,手里还拿着个布袋,不是偷粮食是什么?”
男子满脸委屈:“我是从粮仓那边过来,但我只是去借个工具,想修修我那破房子,真的没有偷粮食啊!”
朱瀚走上前去,轻声问道:“这位兄弟,你说你没有偷粮食,可有证据?”
男子抬起头,看到朱瀚和朱标,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又黯淡下来:“王爷,太子殿下,我真的没有证据。但我以我的性命担保,我绝没有偷粮食。”
朱标看着男子,心中有些不忍:“叔父,看他这般模样,也不像是会说谎的人。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