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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3 方青叶第一次看到真正的贫穷（第1页）

她的话音落下，整个客厅霎时安静，所有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聚焦在她与方青叶之间。

陈子晴继续阐述，语速因激动而微微加快：“方董，您身为字节跳动的创始人兼董事长，这个身份本身就自带话题与流量。‘亿万身。。。

飞机落地昆明长水机场时，天刚蒙蒙亮。陈伟安提着一个黑色双肩包走出舱门，没有助理接机，也没有媒体围堵，只有当地运营团队的一名年轻姑娘举着写有他名字的纸牌站在廊桥口。她叫李妍，是TikTok云南区域负责人，三十出头，扎着马尾辫，眼神清亮。

“陈总，欢迎您来。”她快步迎上来，“车已经在外面等了。”

陈伟安点点头，把包递给她：“不急，先找个地方吃碗米线。”

李妍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行，我知道一家藏在巷子里的老字号，汤头熬了十二小时，连本地人都排队。”

二十分钟后，两人坐在一家不起眼的小店门口矮凳上，面前摆着两碗热气腾腾的豆花米线。街边晨雾未散，环卫工人推着扫帚走过，电瓶车叮铃作响。陈伟安低头吹了吹汤面，喝了一口，眯起眼睛：“就是这个味儿。我在静海读高中那会儿，最馋的就是校门口五块钱一碗的牛肉粉。”

“您那时候也用抖音吗？”李妍问。

“用啊。”他笑，“拍同桌打瞌睡，录班主任训话，还偷偷剪了个‘高考倒计时100天’励志视频，结果点赞不到十个。”顿了顿，又说，“但你知道吗？哪怕只有三个人看，我依然觉得??有人在听我说话。”

李妍若有所思地点头：“所以现在我们做的事，其实是一样的。只是平台大了，声音传得远了。”

“对。”陈伟安夹起一筷子豆花，“每个人都有表达的权利，而我们要做的，不是筛选谁配发声，而是让所有人敢开口。”

吃完早点，车子驶向滇西山区。沿途山势陡峭，云海翻涌，手机信号断断续续。李妍打开平板，调出一份数据报告：“这是我们过去三个月在怒江傈僳族自治州推进‘村播计划’的成果。共培训农民主播四百一十七人，开设农产品直播间三百零二个，助销草果、石斛、野生蜂蜜等特色山货超两千万元。”

“转化率不错。”陈伟安翻看着直播回放片段，忽然停下，“这个女孩，叫什么名字？”

画面里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皮肤微黑，穿着民族服饰，正对着镜头介绍一种叫“雪胆”的药材。“这是我阿妈采了一辈子的东西，以前卖给药贩子才八块钱一斤，现在通过直播，我能卖到三十五，还能讲清楚它长在哪座崖壁上，怎么晒干保存……”

“她叫娜香。”李妍说，“傈僳族，大专毕业回乡创业。刚开始直播时紧张得结巴，现在日均在线人数稳定在八千以上，粉丝都叫她‘雪山小当家’。”

陈伟安默默记下她的账号名，顺手点进主页。最新一条视频是凌晨发布的：她蹲在火塘边守着烘干架，脸上沾着灰，笑着说：“今天又卖出一百单，够给我弟弟交下学期学费了。”评论区密密麻麻刷着“支持”“妹妹加油”“求链接”。

他轻轻叹了口气：“这才是真实的中国乡村。不是扶贫宣传片里的悲情叙事，也不是网红滤镜下的田园牧歌，而是有汗水、有挣扎、也有希望的真实人生。”

车子在一个叫“腊罗坝”的村子停下。村委会前广场已经搭起了简易舞台，背景板上写着【TikTok数字乡村行动?云南站启动仪式】。几十位村民早早等候在此，男女老少穿着各色民族服装，孩子们好奇地围着工作人员调试设备。

仪式开始后，陈伟安没有念稿，而是掏出手机，直接开启了一场户外直播。

“大家好，我是TikTok的陈伟安。”他对着镜头微笑，“我现在在云南怒江的一个小山村，海拔两千六百米，身后这群人，是我们未来三个月要一起学直播的伙伴。”

弹幕瞬间炸开：

【！！！真的是陈伟安本人？】

【他在村里直播？我没看错吧？】

【上次见他还是在纽约时代广场广告牌上……】

他继续说道：“有人说，短视频是城市的娱乐工具。但我们想证明，它可以是山里的生产资料。今天起，每位参与培训的村民，都会得到一部手机、一个流量套餐、一套课程，以及??一个被世界看见的机会。”

台下响起掌声。一位七十岁的老奶奶颤巍巍举起手，村干部赶紧翻译：“她说，她这辈子没说过普通话，怕说不好被人笑话。”

陈伟安走下台，走到她面前，轻声说：“阿婆，您不用讲普通话。您可以唱山歌，可以教大家织布，可以说您年轻时翻山背盐的故事。人们喜欢的，从来都不是完美的表演，而是真实的灵魂。”

老人怔住了，眼眶慢慢红了。

当天下午，首场培训课正式开始。教室设在村小学废弃的多媒体室，投影仪连接着移动电源。陈伟安亲自授课，从最基础的“如何打开摄像头”讲起。有些老人连触屏都不会操作，他就蹲在一旁一个个教。

轮到实操环节，娜香主动请缨做示范。她带着十几个学员走进自家院子，架起手机，开始介绍院子里晾晒的草果。

“这些果子都是我和阿爸一株株爬岩壁摘回来的。”她语气自然，“你们看这颜色，红得发亮，因为晒足了太阳；闻一下，香气冲鼻子，说明没熏硫磺……”

陈伟安站在人群后静静看着，突然发现直播间人数已突破十万，礼物刷得飞起。更让他动容的是评论区的变化：

起初是“原生态太治愈了”

接着变成“下单了，支持助农”